這句話,他是病人不是廢人,他房裡的事,你讓他自己管吧。不然……。”
他停頓一下才說出來:“你管習慣了,你我百年以後,還是他一個人管。”郭夫人被丈夫提醒,恍然大悟,感激地道:“你說得是,既這樣,汪氏再來,讓她有事和樸哥說去,我不必再手把著手帶他。”
郭有銀有了笑容:“這就對了。”他放開妻子:“你這樣想,我就能放心。走,先去看老爺子,再去看樸哥。”
夫妻兩個人並肩出來,站在臺階上可以見到郭樸房外的走廊上,幾個人正在爭執什麼。鳳鸞氣白了臉,她一見到汪氏就生氣,憤然道:“誰是你妹妹,你不要亂喊!”
汪氏在房外面,全是會做臉面功夫,笑得不解:“好妹妹,母親那裡我也回過,難道你嫌姐姐的不好,這兩樣子回門禮兒,可是我特意加上去的。”
隔著多遠見郭夫人等人出來,鳳鸞昨天夜裡想了一夜的回話惡毒地出來:“我的回門禮兒,倒要姐姐給,母親給備的齊齊備備,姐姐嫌不好?”
五巧扯一扯汪氏的衣襟,暗示她身後有人。汪氏故作委屈:“好妹妹說哪裡話來,是姐姐說錯了話,我備下的,原是給妹妹父母親的禮物。我和妹妹有緣嫁到一個家裡,妹妹的家人就是我的長輩,我只是盡一盡我的心,妹妹不要辜負我的心。”
又掩面要哭:“我說錯了話,妹妹多多原諒才是。只是這東西是我誠心備下,請妹妹帶著回去。妹妹的父母親看到,也是姐妹和氣一場。”
鳳鸞氣得身子直哆嗦:“你!……”這個笑面虎!
郭夫人和郭有銀過來,郭有銀打量汪氏,他還是覺得汪氏伶俐過了頭。郭夫人卻不以為然,女孩子們,全是伶俐的,當然鳳鸞是個憨姑娘,這不代表沒有伶俐人。
“好了,汪氏是一片心意,鳳鸞收下來吧。大早上你們又高聲大氣的,快去見公子,用過早飯早些回家。”郭夫人認為汪氏做的不錯,或許她新婚夜裡使了什麼手段,今天一心求和也是好事。
鳳鸞咬著嘴唇紅了眼圈,不得不接過汪氏的兩樣子東西,再看汪氏,已經伶俐地去扶郭夫人:“父親母親去見公子不是,我才去看過,早飯還有一時呢。”
又歉意地對鳳鸞道:“都是我耽誤妹妹到這時候,想來公子早飯只要妹妹侍候,是我耽誤了你。”
鳳鸞悶聲悶氣:“沒有的事。”
郭夫人笑容滿面:“你們先去吧,我和你公公去去就來。”汪氏又要跟上去:“是給祖父請安吧,我在家裡也天天給祖母請安,母親帶上我去吧。”
外面這樣吵,郭樸在房裡聽得一清二楚。這汪氏,是挺伶俐。郭樸暫時更不想發作七巧,汪氏這樣乖巧,也有為七巧擔心,要好好表現的意思才對。
汪氏和郭有銀郭夫人去了,氣得肚子疼的鳳鸞把東西給蘭枝,低聲忿忿地道:“先放房裡。”自己到郭樸房中來。
她走以後,曹氏才走出來,對著空下來的走廊若有所思看一眼,這汪氏真是厲害!
丫頭們在收拾床,只有她的丫頭跟著出來,低聲道:“她這樣殷勤,好似把郭家的錢全算清楚一樣。”
“哼,昨天晚上有算盤聲,應該是她在算帳!”曹氏緊緊壓著聲音,這離郭樸窗戶下不到十步遠。
左右無人,丫頭和她咬耳朵:“要是不發落那七巧,可見這公子是個易受欺瞞的笨人。咱們,也可以弄一齣子。”
曹氏唇角邊似笑非笑,沒有回話,帶著她進來。
郭樸看鳳鸞,已經氣得不行。他沒有理會她,汪氏要是能幹的人,肯定要有別人受委屈。他只看進來的曹氏,這個人來到就盼著自己不行了,她心裡想什麼,郭樸只覺得不清楚。
自己好了她不當寡婦不是更好,難道她喜歡當寡婦?
用過早飯,鳳鸞委委屈屈去回門,轎子走出一條街,她心裡才好些,重有回家的喜悅。往前走去回家,是分外眷戀;想想三天還要回來,鳳鸞格外難熬。
長平隨轎子而行,作好見到來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怒目不看他的心思。見轎子離周家近時,有一個人落在長平眼中。
這個長平也見過,這是少夫人鳳鸞以前的未婚夫,是毛家酒肆裡的少掌櫃。
大雪地裡,毛元人影過去。長平注意到轎簾子動了一動,知道鳳鸞已經看到。
鞭炮聲響,把鳳鸞的心思重系回來,不情願地把毛元放在一旁。轎子晃上兩步,毛元又重回心裡來。鳳鸞淚水又出來,要是和毛元成親,至少不會挨這麼多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