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知道,白天也陪晚上也陪病人,可以把好人累成病人。
鳳鸞正在生氣,對汪氏有戒心的她,對曹氏一樣有戒心。她可以感受到曹氏沒有惡意,不過戒心讓鳳鸞有反抗的心,曹氏憑什麼教自己好招數,鳳鸞以為曹氏在爭寵,她本能抗拒地道:“那她可得意了!”
曹氏見她聽不懂,笑一笑也不生氣回房去。鳳鸞因為這句話在房裡坐臥不安,明明郭樸讓自己留下,自己讓這一讓,明天汪氏見到郭夫人更要得意:“白天也是我,晚上也是我。”
想到汪氏這樣的得意話,鳳鸞就恨不能給她一下子才好。
丫頭請她睡,鳳鸞說不睡。心不在焉擺弄著針指,用心聽到汪氏回房的聲音。雖然隔著曹氏,有心聽的人在靜夜裡還是聽得到。
以前沒有注意,是沒有用心去聽。鳳鸞聽到汪氏回房,人就作賊一樣溜到房門內,聽到熟悉的門關上聲,鳳鸞漲紅臉大著膽子往郭樸房中去。
她本來就沒有去衣服,方便她出來。長平和臨安正在侍候郭樸換衣,冬天雖然冷,郭樸時常疼得流冷汗。
鳳鸞進來,自動把小廝們全忽略看不到,因為心裡慌張怕被郭樸攆,輕喘著氣站在床前,幽黑的眸子盯著郭樸瘦得還是沒有肉的骨頭面龐道:“既然沒有人陪你,我要在這裡。”
“嗯。”郭樸只有這一個字。
鳳鸞留下來了,房外的蘭枝和桂枝悄手悄腳回房取鋪蓋帶互相有笑容。少夫人應該爭,應該這樣做。
這是一個普遍的思緒,爭寵,當然就是留在郭樸房中的次數多。如果她們知道汪氏打心眼裡兒只願意溥衍,不願意留下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想!
☆、第五十八章,緊身小襖門
夜風雜著上夜人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問公子好不好?長平出去回答:“不用進來。”鳳鸞在房中羞澀滿面。
她到這個時候,才有滿面的羞澀。紅燭流著燭淚搖晃著,是門簾子開啟北風吹入所致。鳳鸞在這北風中吃驚不已,臨安一個人搬著木榻進來。
“我來幫你。”鳳鸞這樣的眼皮子還是有的。木榻有一個人多一點兒長,上面雖然沒有擺著小桌子,也因木材的原因比較沉重。
再看臨安一隻手搬著,另一隻手還有空閒扶一扶門簾。這瘦小的小廝,力氣少有的大。
見鳳鸞要過來,臨安阻止她:“少夫人不用,您把那椅子搬開來。”兩把椅子搬開,臨安把木榻放下,鳳鸞嘖一嘖舌頭:“你怎麼有這樣的力氣?”
臨安無意中道:“這有什麼,和公子一樣,從小習練當然就有。”他說過就出去。鳳鸞對著床上閉目似睡著的郭樸看一看,再搖一搖腦袋再看一看,郭樸沒有睜眼,也彷彿能看到她的小動作,不高興地道:“看什麼!”
“我,沒什麼。”鳳鸞突然想到郭樸是個病人,提他以前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喜歡。因為自己錯看幾眼,鳳鸞怕郭樸生氣,裝著往房外看:“我的丫頭在哪裡,讓她們打水來給我。”
郭樸這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睡著。
等到鳳鸞梳洗過,郭樸梳洗過,看沙漏已經二更。窗外,響起腳步聲,不太重,不像家人們的腳步聲“堂堂”的,聽上去像是丫頭。
汪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長平,公子睡沒有?”縮頭睡下的鳳鸞一下子驚探出頭,她聽到是汪氏的聲音。
“應該睡了吧。”長平就這樣回答她,也不會告訴汪氏裡面有周氏少夫人在。鳳鸞心裡莫明慌張又惱怒,原來那一聲姐姐,是這樣半夜裡探望得來的!
她白天冤枉叫過汪氏姐姐,堵在心裡一直下不去。此時把身子往下一縮,乾乾脆脆的裝睡著,並且丟起耳朵,聽一聽汪氏又要說什麼。
汪氏進來,驚得愣住!這是哪一個?她隨即明白過來一定是鳳鸞。為什麼不猜是曹氏,是打心裡知道肯定不是。
五巧和七巧對汪氏使個眼色,汪氏不停步地到郭樸床前,柔聲道:“公子要不要喝水?”又伸手去為他裝模裝樣掖被子,其實不過是手在被子上面拂一拂:“這裡沒有掖好,這是哪一個睡在這裡,這麼死心眼子。”
郭樸多少有些煩,他不得不睜開眼。睜開眼的時候見到鳳鸞的被子動一動,像是她睡在裡面氣得要跳出來。
這個時候外面又有聲音出來:“啊嚏,我少穿一件,果然是不行。”曹氏滿面笑容,笑眯眯進了來。
和汪氏打一個照面,曹氏裝著一呆,再就笑容可掬:“汪氏姐姐也在這裡,呀,您這粉紅小襖兒比我的還要薄,怎麼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