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郭樸瘦得和鬼差不多的面龐,曹氏帶笑哄著程育康:“他都不能起來,洞房那天各人睡各人的,他自己尋的本城周氏,夜夜在他房裡陪他,沒有我什麼事兒。”
“那表姐,我也要陪你一生一世。”程育康柔情蜜意:“表姐,你變心了沒有,我對你說,我要不是那夜凍病了又傷心,我想過去找你,我會爬牆,我半夜裡爬進去嚇你一跳,和你一起作鬼。”
曹氏嘆氣,所以那五更爬牆的人嚇人個半死,就是這呆子真的能幹得出來。
“一件一件地慢慢說,”曹氏再重新理一回,又要抓緊時間,先道:“那信不知道落到哪個手裡,要是家裡別人,可就糟了。”
程育康還不相信:“落到別人手裡,他能放過我們?是表姐你收到裝收不到,嫁過去姓郭的不能圓房,你又回頭來找我。”
曹氏氣圓了眼睛,起身去針線盒子裡找到一把錐子,怒道:“我先殺了你,再陪你一處死,作鬼就清楚了!”
“好,我不擋一下,”程育康反而喜歡了,作出坦然赴死的模樣:“表姐,要是做鬼弄明白你哄我,你休想再投胎!”他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就一直陪我當厲鬼。我們看不順眼的人,七月十五那天,我們啊啊啊一起嚇他去!”
曹氏放下錐子,回來用力擰他一下,再用帕子掩住他口:“不許叫!”程育康面色扭曲幾下,唇邊帕子鬆開,他又眉開眼笑:“看我這手臂,病人他有嗎?為著你,我特意去見了幾個病人,嚇!好似鬼!”
“冤家,你還能呆多久,先說正經話吧!”曹氏心裡雖暖,也知道緊迫。程育康嘻嘻笑往地上一坐,舉起兩個拳頭:“表姐,你慢慢說,我給你捶腿。”
曹氏抿著嘴兒一笑,由著他捶腿,分清條理,道:“你信上怎麼寫?”程育康露出調皮的笑容:“當然是寫吾愛,晚上城外見。”
“這就無事,不管誰拿到與我們無關。”曹氏放鬆心情,險些半條命被他嚇沒。程育康只瞅著她:“想我不想?”
曹氏道:“想,洞房那天我只想著你,”程育康美滋滋:“要是我不病,我半夜裡去陪你。”曹氏忍不住笑:“那可不行,郭家上夜的人可不少,還有大狗。”
狗是程育康最怕的,他一聽就猶豫了,手不輕不重地在曹氏腿上擰兩把,撒嬌道:“我要陪你,”再伸長脖子:“把你給了我,我就放心,不然,”伸長舌頭:“做鬼也不放過你!”
“做鬼做鬼,好似我怕死,你是個男人,想一個兩全的法子和我在一處,那有多好。”曹氏笑罵他,程育康皺眉苦思:“我扮丫頭像不像,你回去時,把我扮成丫頭帶走吧。”
曹氏繃緊面龐:“這怎麼行!”程育康又想:“那,反正我要陪你。”曹氏心裡苦上來:“唉,郭家,不容易。”
要不是當官的,又好辦一些。
臘梅和雪梅見裡面總不出來,來敲敲門催促:“少夫人,捏得太久傷身子。”曹氏面上一紅,對程育康道:“你先去吧,再來說話,我要呆幾天吧。”
“我明天再扮丫頭來,扮成丫頭可以和你說私房話,表弟過來,丫頭們不會容我們獨處。”程育康很有得色:“表姐,我聰明吧?”
和臘梅出來,在她房中表少爺換過衣服,臘梅求他:“您老下次別再來了,少夫人的命要緊。”程育康哼一聲:“我要來,你就得幫我,不然,我和表姐的命全要緊。”臘梅苦笑送他走,五表少爺小了少夫人一歲,還是稚氣少年!
晚上大家吃飯,曹氏把席中的人打量一遍,沒有發現有人面上古怪,像拿走信的人。第二天又把家裡的人打量一遍,該旁敲側擊的都問過,也沒有發現什麼。
餘下的幾天裡,程育康隔上一天就想法子來會她,兩個人如膠如漆,只有最後一步沒越,曹氏抵死不願意給她,她內心裡,有些害怕郭樸。
是不是最後一步,曹氏也不太懂。不過外面隨時家裡人會來,要是都脫光衣服糾纏,曹氏擔心的是別人闖來。
她只對程育康道:“身子這還不算了你?”
再想郭樸睡在那裡了無生氣,卻還娶三個人,這樣的男人,曹氏打心裡惻得慌。
回孃家的路上,曹氏鬱鬱寡歡;離開回郭家的路上,曹氏眉毛眼睛裡都帶笑。她把郭家同來的兩個丫頭打發到後面車上,只和臘梅雪梅在一處。
她也不說話,隻字不提程育康,只是眼角細微笑紋裡也帶笑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車沒有幾天回到郭家,對著郭家的大門,上面寫著將軍府第,曹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