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過,曹氏和五表弟程育康不敢有大動靜,只是鬥雞一樣梗著脖子對視,慢慢,都紅了眼睛!
程育康不敢說話,卻喘著粗氣片刻不放眼光;曹氏見他這樣,心中又痛又酸又難過,咬著嘴唇洩憤的撒著帕子。
帕子是絲做的,不敵那長長的指甲,發出“哧”一聲輕響時,程育康像鞭炮捻子點上火燒到要炸時,他一下子撲上來,把曹氏壓倒在床上。
男人溫熱的氣息,和他不容躲開的力度,曹氏呻吟一聲,把程育康全身點上一把火。親吻、愛撫,冰涼的手帶著燙熱,伴著粗重的喘息聲,撕扯的衣服聲……
涼意帶給曹氏時,她呀地一聲看自己,小襖褪去,半裸了身子,狠命推開程育康,用看仇人一樣的眼光瞪著他,一面理頭髮整衣釦子。
曹氏好似千年寒冰,蘭花指在十字盤扣上,冷冷道:“五表弟,你這樣打扮,來生想做女人!”
情熱之時被推開,兩個人各自以為自己有一腔恨,程育康冷笑著站起來,也理自己的衣服:“表姐,來生我做女人,好知道女人的心多狠毒!”
“等你做了女人,你就只怨男人的心狠毒!”曹氏毫不退讓地回他話。她斜睨著的眼神激怒程育康,衣衫不整的他又壓過來,扯開曹氏的衣衫,手死死按在她肌膚上,人好似狂怒獅子不肯讓步:“你的心最毒!”
曹氏的力氣,不足以和他相比拼,曹氏還有清靜和理智,死命護著自己最後一絲防線,悽然道:“你的心不狠毒,怎麼不來救我?”
那惡劣的手停下,程育康對曹氏淚水看去,覺得她的話不假,他半彎著身子,驚慌道:“你沒有收到我的信?”
“什麼信?”曹氏也驚呆住。程育康更為慌亂:“你成親前那一晚,我要你逃出後門跟我遠走高飛,怎麼,你沒收到!”
他急得好似跳腳蝦,又不能真的跳,心裡要跳的那股勁兒在面上一抽一抽,光看著就讓人難過。
曹氏直直站起,又僵僵坐下,冥思苦想:“你給了誰!”程育康轉身要往外跑,身後沒穿好的衣角被拉住,曹氏手指著他,悄聲罵:“小祖宗,你看看你的衣服,從我房裡出來,你我的命全沒了。”
“我不怕沒命!”程育康說過,曹氏又好氣又好笑,點了他一指頭:“我也不怕沒命,不過不能死著不明不白。”她嬌羞一下子上來:“我還沒有和你成親。”
程育康剛拍著腦袋道:“是是是,”再哭喪著臉:“表姐你已經成過親。”咬牙切齒出現在他面上,程育康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你以後是郭家家業的寡婦,我那表姐夫幾時死,他死了你也大不了,三個寡婦做伴,表姐你不會寂寞。”
這惡毒的話,讓曹氏更眉目舒暢,她知道程育康沒有變心,心裡不知道多舒坦。等程育康說完,曹氏嫵媚地對他一笑,見到程育康一身丫頭打扮,忍俊不禁輕笑幾聲,嬌聲罵道:“呆子!”
整個兒一個傻瓜!
程育康怔怔地看著彎月眉,丹鳳眼的曹氏,這一笑紅潤膩脂,煙籠梅花。他又急上來,人又要過來:“我後悔八月裡見面,沒有要了你,表姐,你的身子要給我。”
“傻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曹氏在他手臂就是一口,才把這個氣恨到骨頭裡的人弄醒,曹氏恨道:“你把信給了誰?”
程育康撫著手上的牙痕,還有一臉的委屈:“就是我們天天傳信的樹洞裡。”曹氏差一點兒沒暈過去:“呆子,你真是個呆子!”
“信後來沒了,我以為你收到,你成親前一天,我僱好車在城外等,你不來又下雪,害我回家就凍病,要不是恨你要和你算賬,我就病死算了!”程育康越來越委屈。
曹氏只覺得焦頭爛額,她撫著額頭呻吟:“一件一件地說,這信,被哪一個拿去了?”程育康又驚慌得要跳腳:“怎麼辦,怎麼辦,落到別人手裡,會不會妨礙表姐你?”
“你剛才恨不能殺了我,我死了你正開心!”曹氏衝口就是一句,程育康收到慌亂,到曹氏身邊坐下,想了一會兒不得主意,撲通跪下指天為誓:“寧願我死,讓你活著!”
曹氏歪著頭看他,程育康對她嘿嘿,忽然想起來:“我給表姐捏腳,”順著曹氏的腳就摸上來,雙手放到曹氏膝上,可憐兮兮地道:“我病了一個月才起來,想來想去我離不開你,那姓郭的都說不行,表姐,我這一生不娶,只偷偷會你可好不好?”
他帶著懇求,說得純出性情,曹氏拉他起來坐到身邊,給他整好衣服,帶笑扶好丫頭的假髮髻,雙手扳住他秀氣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