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易直還是不抬頭,只嗯一聲再道:“還有呢?”郭樸有些興奮:“大帥,這是個機會,是您清……”
面龐被瞪了一眼,郭樸忙改口:“要細查!”他說過站著等候,廖易直看完手中的一個卷宗,這才似笑非笑帶著教訓道:“厚朴,過了年你多大?”
“回大帥,二十一歲!”郭樸回過,廖易直還是教訓:“以後說話用著點兒心,和我習慣了是不是,嘻嘻哈哈慣了!”
郭樸正容道:“是,以後說話用心!”廖易直這才滿意,眼光掃過郭樸的眉毛眼睛身子到腳下,微笑道:“你這個年紀,是建功立業的時候。五品將軍當舒服了?”
“回大帥,再五品一年,末將不如回家!”郭樸有點空兒就鑽上來,廖易直其實喜歡他,卻板起臉罵道:“聽軍令!”
郭樸再應一聲:“是!”把頭昂得高高的,聽到廖易直笑得有歡喜:“王孫玄這個孫子,我是說他是孫子,可不是孫子兵法的孫子。”
解釋過再慢慢道:“這個孫子的命,早就應該完蛋!我留著他一直不動,你猜為什麼!”郭樸大聲回道:“大帥神機妙算,末將難以得知。”
“還有你,一直鬧著要去打仗,知道為什麼只給你小仗打,把你多留在中軍?”廖易直笑眯眯,郭樸大聲回道:“這是大帥看輕末將,認為末將還沒有好!”
廖易直罵他:“這是本帥的計策!”郭樸忙再道:“大帥神機妙算,”廖大帥下面又來一句:“你就是放屁!”
兩句話重到一處,郭樸忍笑不說話,廖易直自己笑兩聲,走出書案到郭樸身前。他個子遠比郭樸為矮,遠觀有氣勢,這站得近了足少郭樸一個頭。
他自己似乎很喜歡這樣子,仰起頭看郭樸,只是納悶:“你小子怎麼生得這麼高呢?”郭樸思索,這話要怎麼回?
“嘿嘿,你回不上來了吧,小子,白長個子無用,聽我教你。你留在中軍,是個魚餌。”廖易直說過,郭樸恍然道:“原來是釣王孫玄。”
廖易直又罵:“釣他個屁!”再罵:“釣這個屁,倒用你這麼大的餌?抬舉他!”郭樸陪笑不敢說話,見廖易直在生氣,郭樸逗他笑,小心翼翼地問:“大帥,他是個屁,那您用末將釣他,末將是個什麼?”
“你也是個屁!”廖易直罵過,自己笑起來。語氣換成意味深長道:“厚朴,你要知道如今的軍中是屁也來尿也來,”
郭樸委屈狀,廖易直笑:“你不是個屁,你是個好的。不過你這好的,卻釣出來一堆屁。”他重新欣慰,面上甚至紅光煥發:“什麼曲懷恩,什麼路子恕,還有那個姓飯桶的,叫什麼來著?”
“樊獻光。”郭樸補充過,廖易直隨意一笑:“他來到足三年,我從不記他名字,反正是個飯桶的飯。”他舒心趁意地一笑:“以後可清靜了,這些人全都可以滾蛋!”
郭樸微微吃驚,廖易直聳起濃眉冷冷道:“他們要全不在,怎麼會有謊報軍情,你受傷的事情!如今將軍也受暗殺,這個軍中要重新整頓!”他仰面朝天喃喃:“把魏恭明撤下來,換你上去。將軍也暗殺,本帥沒有大動作,不能平軍心……”
他一個人喃喃說完,回頭見郭樸還肅立著,奇怪道:“你還沒走?”瞪起眼睛來:“偷聽軍機,該當何罪!”
郭樸聽到換自己上,早就喜歡得渾身發癢,見攆自己走,懇求道:“大帥,您才說過換我上,”廖易直繃緊面龐:“有這回事?”
“您才說過,我字字聽得清楚,把魏恭明換下來給您好好釣屁。”郭樸笑嘻嘻,廖易直沒板住臉,忍不住一笑:“混帳小子,你回去吧,哪裡能這麼急,外面在審人,王將軍孫玄死得無辜,啊,曲懷恩以前和他好,夜裡不睡很快就出現,他有什麼事兒要說嗎?還有那飯,也去得早,啊,楊英不睡,在你那裡有什麼事兒?”
郭樸笑容滿面:“他嘴饞,知道我家裡寄東西來,去找吃的。”廖易直笑得眼睛眯著:“這小子,啥壞事兒都有他。上個月帳篷裡鑽條蛇,他逮到燒蛇肉吃,我聞到還不承認,一塊兒也不給我吃。”
負手再道:“啊,還有幾個軍需官,也要一起換掉,”再看郭樸皺眉不樂:“你還不走?”郭樸戀戀很想聽,可是不讓聽只能移動腳步過來,走上兩步忽然回身道:“大帥,”
廖易直被打斷心思,很是惱火快要暴跳:“什麼屁事!”郭樸認真內疚的道:“末將愚鈍,不知道大帥的神機,要沒有楊英……。”
“沒有楊英也快成了,”廖易直笑得狡詐:“自從你回來,王孫玄一個晚上要對你帳篷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