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不要媒人?”
郭樸笑,卻嘴硬:“你算什麼媒人,幫忙辦件事兒,這還沒好呢,你就來邀功。”滕思明笑罵他:“我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一頓好打,你知道嗎?楊英要來接應你,我怕他性子粗接應不好,我和他在大帥面前打了一架,私底裡打了三架不止,才把他打回去。”
“你們都想攤上,所以你們打破頭也要來,”郭樸心中感激,嘴上不饒人。滕思明恨得舉馬鞭子要抽他:“這不是這仗難打!我說你攤上了,是指你攤上的是惡仗。所以你升官,你有什麼好抱怨的,這不是五品上了。”
郭樸哼一聲:“我以為四品了呢。”說的時候黑著臉,說過對滕思明嘻嘻一笑,滕思明也笑,故意也摳郭樸:“你有大帥撐著,你那三個師兄在京裡,你還愁不升官?”
“我師兄?我敢稱呼他們師兄?”郭樸對滕思明招招手,帶馬道:“咱們離遠些說話。”到底這是背後說別人。
雪地銀白,士兵們黑壓壓紋絲不亂的走著,兩位將軍偏離隊伍一些,獨自並騎說私房話。滕思明眨眨眼睛:“我們說話本來他們也聽不到,為什麼還離得這麼遠,你三個師兄寶貝,不一般的人不能聽?嘖嘖,多謝你抬舉我,只對我一個人顯擺。”
“顯擺什麼!長陽侯世子,這種貴公子他眼裡有我?要是見到,肯定斜著眼睛往下,就這樣,”大仗結束大家放鬆,郭樸此時很有閒情地學給滕思明看,他雙眼仁兒往眼角歪再往下,一副斜睨著看不起人的樣子,嘴裡道:“就這樣子,你不信,等回京和我一起去拜見他,看他是什麼樣子。”
滕思明大笑不止:“哦哈哈!”笑聲在雪地裡傳出去多遠,士兵們笑著回身指點,再接著行路。等滕思明笑完這一波兒,郭樸再來:“再來就是兵部侍郎的公子,我病好在兵部裡受委屈,他在哪裡?”
“你也沒有去見他們,”滕思明就事論事的說一句,郭樸學女人一樣的撇撇嘴,再說下一個師兄,自己先忍俊不禁:“國子學裡我那個博士師兄,據說三年五年見不到人,指望他提拔我什麼?”
滕思明更樂,樂得肩頭抽動身上戰甲上甲片抖動。雖然樂,他說話慎重,樂完了才低聲道:“人家是皇親,從小生下來有一份錢糧,領個國子學的閒職不用去,牽一匹馬執一卷書到處遊山玩水,哪像我們,還要雪地裡苦。”
郭樸怪叫,嗓音也不高:“牽一匹馬執一卷書?你太抬舉他了!”滕思明又嘿嘿:“怎麼了?”郭樸嘻笑湊到他耳邊:“他是牽一頭驢,沒事兒衝雪沖水衝風,也不是執一卷書,是執一壺酒,一不小心驢背上摔下來,摔個仰八叉。”
“這可是你正牌師兄,你就背地裡這麼說他?”滕思明打趣他,郭樸欠著身子頭伸著,口中熱氣噴在滕思明耳朵上,竊笑道:“不先說說以後要吃虧,這些全什麼人?皇親,侍郎家公子,還有侯世子,我不早說,以後只有聽他們說話的。”
郭樸心裡其實很在乎,這和古代在乎出身有關。好在他大病後感悟頗多,對出身論看得又輕些,但是師兄們看不看輕出身,郭樸全然不知道。
他只是語氣上故作輕鬆:“說不定回京,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滕思明微微一笑:“不會的,”又調侃郭樸:“那你去對大帥說,就說你出身不好,難見師兄?”
郭樸聳聳肩膀:“我不方便問,兄弟一場,你代我去和大帥說。”滕思明瞪眼睛:“你嫌我還不夠眼紅。”
兩個人哈哈一樂,見前路偏得有些遠,這才打馬迴歸隊伍中。
回來路也有半個月,又雪地深陷馬蹄難走。但是戰捷迴歸,又有兄弟說說笑笑,這一程很是歡笑。
走上十天左右,有遊騎送來書信調令。廖大帥是口令,命郭樸速速回去。又有孫季輔的信,鄭克家的信和家信。
這是晚上紮營歇下,郭樸想一想,先拆開鄭克家的信。鄭克家的信讓他忍俊不禁,信上字句間可以想像出鄭克家的愁眉苦臉。
“少夫人暗許商人趙安甫,遵公子命、行守護職不敢怠慢。謠言隔省大水,趙高價購陳糧,周家隨行之。”郭樸哈哈大笑,再往下看:“趙浮財虧去一半,夏收後陳糧價賤,年後更虧無底褲。少夫人,”
在這裡重重的打上一個黑墨濃濃的黑點子,郭樸嗤笑不止,見後面是:“謹慎也虧一半,尋數生意暗送周家,度日可以支撐。謠言之人避禍在外,趙奔走在省訴訟,幸孫將軍出力,他無奈何。
克家唯懼,公子歸來日,少夫人算賬時!”
郭樸笑得面上風雲變色,一個人伏在案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