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
她忽然站定拉著郭樸:“走,咱們先理論理論。”周鳳鸞理直氣壯:“我鋪子裡的人,是我不容易請來的,那是我的人,你怎麼撬走她?”
郭樸三問兩不問問個明白,抬起手作狀要打:“我打你,說回家祭祖你是去幹別的事!”鳳鸞嚇得要跑開,手被郭樸扯住甩幾下甩不脫,鳳鸞老老實實低頭認錯:“也祭祖了,順便請的她。樸哥,把我的人還我吧。”她可憐之極來求:“你不缺這一個人,我缺呢。”
郭樸拿她沒有辦法,這可憐樣子讓人心疼,郭樸舉起雙手:“我起誓,我沒有找過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她是誰。”
“你怎麼會不知道,”鳳鸞暫時相信,垂頭跟著郭樸走,看著極老實,心裡還是不舒服:“那她為什麼走?”
郭樸都不忍取笑她,只道:“你眼裡見過幾個人,這人我都沒聽過,你當個寶。”鳳鸞氣洶洶還嘴:“她很能幹!”
施七嫂的走,鳳鸞覺得是心頭痛。郭樸變了臉:“再頂嘴!”鳳鸞敢怒不敢言地垂下頭:“不敢了,”嗓音帶了哭腔,沒有施七嫂,感覺天要塌下來。
郭樸正在說這話:“天塌了嗎?你有丈夫就行,管什麼七嫂八嫂!”見鳳鸞還是不喜歡,郭樸找話逗她:“你要不要鄭克家?我把鄭克家給你吧?”
垂頭的鳳鸞馬上變成小刺蝟,異常尖銳:“他在哪裡?”恨恨地道:“明明那幾天我們不惹事兒,避風頭呢,他跑上門來說得頭頭是道,把我的錢全拐跑了。”再看郭樸時,鳳鸞幽怨:“我的錢?”
“你有我就行,不需要你的錢。”郭樸一臉好心地安慰。鳳鸞扯扯他衣角:“那是我的,”郭樸笑,帶著她繼續走:“明天出門,給你多多的買糖人兒吃。”
鳳鸞扯扯嘴角,再來說鄭克家:“這是什麼人?”郭樸微笑:“是我少年時外面遇到,我自己相中的一個管事,他如今管著省外的生意,為釣吃裡扒外和知情不報的銀子,讓他回來走一趟。如何,手段高吧?”
巴掌拍拍鳳鸞的頭道:“你見過他,就知道什麼是人才,七嫂八嫂的不用再提。”鳳鸞生氣地道:“是你的人,我見到打他板子!”害得少夫人擔心好幾天。
“你這當家少夫人,還挺厲害。這麼厲害哪裡有人來投,鄭克家寫信對我說,過年也不回來,怕你找他的事。果然,”郭樸笑著說過,見小廳在即,帶著鳳鸞過來。
王媒婆帶著幾個姑娘候著,見消瘦身長的郭樸過來,忙道:“來了來了,”另一邊通往大門的路徑上,劉媒婆搖著帕子飛快行來,不時回身:“快著點兒,今天是見公子。”
在劉媒婆身後,也有幾個人跟來。
她們眼睛不時打量郭樸和鳳鸞,對郭樸面上多看幾眼,再多看的是鳳鸞的衣服首飾。郭樸著一件寶藍色夾衣服,鳳鸞是桃花色夾衣,下面水紅裙子,上下一色兒新,頭上明鐺翠環,隨著走路晃個不停。
郭樸心裡一陣煩惡,這城裡除了邱大人,再就沒有出挑的人家。少年時不願意本城尋親事,就是這個原因。
如今尋來的,還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面上神色一看就直到心底,全是見到鳳鸞在家裡過得好,她們打起來這個主意。
幾株紅葉微微的有紅色,暗紅好似軍中乾涸的鮮血。郭樸微微冷笑,自己還能再病一次,人能冤枉病幾回?
再沒有了,再也不會有機會,挑出來鳳鸞這個小呆子。眼角找找小呆子,繃著面龐還在生氣。注視到郭樸的注目,鳳鸞佔盡道理似的道:“把鄭克家給我,我就不打他板子。”
“哈哈,那我要打他,”郭樸笑出聲來,引得來的姑娘們都心喜。這笑聲朗朗康健,這個人肯定是好了。
鳳鸞氣呼呼:“那你剛才說給我?”郭樸大手按在她頭後,強著她往裡去:“看你乖不乖,乖嘛倒有可能。”
因此鳳鸞接下來乖乖坐著,老實看姑娘們。
第一個進來,是個鵝黃衫子的姑娘,頭上七搖八晃,金玉瑪瑙戴出來一頭,金是赤金,玉水頭兒有偏頗,再就是瑪瑙一般。郭樸好笑,這比西洋景兒還好看。這城裡要是有上得了檯面的人,當年還會抱定京裡尋親的心思?
一旁鳳鸞看得認真無比,郭樸又要笑,獨鳳鸞這個小呆子,偏是讓自己尋出來。當年肯定見過她小時候,只是想不起來。那時候要知道是自己媳婦,怎麼著也給她多買幾個糖人兒,花兒給她。
“這是紀姑娘,快給公子和少夫人請安。”王媒婆賣弄的聲音一直在,這是她手底下最後一個,她瞪著死魚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