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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裡恨,馬上就想鳳鸞多可愛。

牆壁上虞臨棲身影半傾斜,他的人如玉山將頹,手壓在自斟壺上,身子半壓在手上往前,有幾分醉語喃喃:“你這個傻子!盧家糊塗,你怎麼也糊塗!”

越說到最後越成指責:“你可以不退!拖到現在如何,依然是親事!”郭樸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定這門親有什麼好!”

“你忘了?你全都忘了?我們說過的話!娶妻當然要娶大族!你今天兵部裡有沒有見到,等官的人有多少?全國多少個官員,兢兢業業辦事的不知道有多少!要報卓異可以報一堆,寫得書案頭疼,賞得宮裡頭疼!厚朴,你犯糊塗!京裡無人怎麼做官!我和你好,再有盧家……”

郭樸再也忍不住,鐵青色臉舉拳捶在桌子上。“砰”地一聲,菜碟酒盞全動起來。這震動一直傳到虞臨棲手中的酒壺下,帶得他感受到震動,愕然不信地看著郭樸!

厚朴素來是好性子,今天怎麼了?虞臨棲捫心自問,馬上要翻臉:“我是一片好心,”想想不解氣,再加上兩個字:“為你!”

桌上有煎燒魚,又有湯菜,被震得流出來,盤子下面匯成小溪,一點一點往兩個人流去。在房中呼呼的喘氣聲中,終於流到桌邊兒,一行滴到郭樸衣上,一行浸到虞臨棲衣上。

“我有妻子,”終於郭樸平息怒氣,自以為淡然,其實是說得理直氣壯。虞臨棲放聲大笑,他本來沒有醉,此時笑得身子前仰後合,帶出來三分醉意。

大笑聲中,虞臨棲樂不可支:“那麻煩你給她開開臉,以後演戲請想周全些!”他尖銳尖刻的說出來,出乎他意料之外,郭樸靜靜坐著,靜靜看著他,面上絲毫沒有剛才的被激怒。

他的身影罩在燭光下,有如千年而立的一塊大石,凝眸安然地看過來。

笑聲嘎然而止。虞臨棲竭力要看清郭樸心思,郭樸眸中有如一汪清可到底的泉水,一動不動任他看。

泉水微有波瀾時,郭樸有了笑意。現在該他笑了,他微笑陳述:“是沒有開臉,我還打算再娶她一回,下個月雙十的好日子,本來想定得早,我想在京裡多盤恆幾天,見見你,也算了此心願。”

他如此平靜,虞臨棲無法子平靜,只說出來一聲“哦”。郭樸繼續道:“我病了一年多,原以為不會好,娶三個妻子是母親的意思,”再把眼睛一瞪:“也是我的意思!”

到此時,虞臨棲不得不張口結舌:“這個……盧家也有不對之處。”郭樸長長吁一口氣,語氣中多少心酸只有他知道。

“你沒有病過,所以你不知道,這一年裡我怎麼過來,只有我自己知道。”郭樸眼中微有水光,不爭氣的浮現出來。他手點自己的胸膛:“知道嗎?你不知道!我郭樸錯看他人,誤許親事。我身受重傷行將不起,被人拋棄是我自己眼瞎!”

虞臨棲震動一下,郭樸不讓他說話:“我娶了三個妻子,兩個是笑話!”他憤然而起,居高臨下怒目虞臨棲:“笑話就笑話吧,我不怕人看笑話!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另有妻子,我的妻子在我病中不離不棄,說起來,”他微仰頭輕輕一笑:“她從來不是拋棄家人於苦難的人。”

鳳鸞就是這一條,特別讓郭樸放心。她沒有拋棄自己受難的父母,從身到心都沒有,也不會拋棄受難的丈夫!

“沒開臉,是沒圓房。沒圓房,是我病了!”郭樸一字一句道:“下個月雙十,有空閒來喝喜酒,話交待這裡,貼子我就省一張,你知道病人能少勞累就少勞累,能少寫字就少寫字吧!”

笑容不多,卻若深不可底的海水,裡面有些什麼,有著些什麼。丟下這一笑,郭樸轉身出去,大喝一聲:“臨安!”

“有!”臨安跳出來。被他出門帶動的門簾子此時落下,遮住郭樸的身影,遮不住郭樸的聲音:“酒也喝了,咱們走了!”

虞臨棲愣在座中,還沒有明白過來,目光直直對著的門簾子又動一下,他的家人欠身子問:“公子,咱們也回去嗎?”

迷怔怔的虞臨棲問道:“厚朴回去了?”家人陪笑:“看著他上的車,您還約了人?這酒菜要不要重新上?”

虞臨棲這才明白過來,郭樸拂袖而去,郭樸丟下自己!他帶著難耐的寂寥起身,自己在牆上的影子隨著起身,雖然燭影搖紅,這影子和自己的心情一樣,是無邊的寂寞。

這黯然不亞於女人熱戀中被拋棄,這難以按捺不亞於忽然失去屬於自己的東西。

“臨棲,京裡的姑娘一定好?”

“臨棲,不瞞你說,親事我從小就注意,你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