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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下幾個人指手劃腳說了好一會兒,最後郭氏兄弟無奈點頭。才點頭,外面雷聲震震,忽然就近了。
幾道閃電“唰唰”飛過,雷聲接著再響。有人呼一聲:“下雨了。”大雨不容人思索,啪啪打落青石路上,濺起來又落入雨水中。
雨傾盆而落,如瓢潑水缸倒。銀河傾底不過如此,隱隱雷聲震得人心慌。這樣大雨從來不會下得大,沒有一個時辰就止住,只有雷聲直到半夜裡。
城西的大客棧裡,趙安甫直到雨停才能入睡。第二天想著要不要去找郭氏兄弟再敲打,見郭有銘過來,神秘兮兮地道:“少夫人親自來看貨,晚上過來你準備準備。”
趙安甫猶裝得猶豫:“少夫人初做生意,穩不穩當?”郭有銘拍拍他肩膀:“郭家的錢穩當就行!她相中了,帳房如數兒發錢,我如數兒給你,當然我們兄弟那一份,要扣下來。”
“好吧,那就這樣說。”趙安甫和郭有銘約好,晚上天擦黑,少夫人過來看貨。為什麼要天擦黑,因為趙安甫明說他的是私貨,他只中間牽線人,貨物非搶非盜,主人卻不願意露面,託趙安甫到這裡來經濟。
東西送過來,是天黑的時候。
他和郭氏兄弟打過交道早就認識,知道這兄弟倆不愛多追究。果然郭有銘懶洋洋:“我知道我知道,”他小聲道:“白天少夫人也沒有空,她管家呢,只有晚上才有空。”
郭有銘走過,趙安甫氣得坐立不安。少夫人管家,少夫人沒空……郭家錢財不少,郭將軍用非常手段娶到周氏,周氏不是珍珠就是寶玉。
可這原來是自己的!
王管事的從隔壁走來,見趙安甫恨意浮面,他微笑伏身:“你怕了?”趙安甫年紀還輕,是惹事兒的時候,外出生意數年,膽子也有。
他雙眸直直有恨:“我怕!我怕的只是窩囊!”王管事的微微一笑:“那就好,你放心,萬一有事,我全都安排好,萬無一失,只有成的。”
說過帶著輕鬆自如走出去,他和這位趙官人只是住店裡認識,可不能說得太多。
晚上掌燈時分,天氣黑得濃又重,夜幕若直逼人頭頂。鳳鸞披著斗篷,在郭有錚的陪伴坐上車,丫頭們跟著往客店來。
客店門口,郭有錚對丫頭們道:“看車看車吧,我送少夫人進去還不放心。”小二迎上來:“喲,大爺,您這是伴的哪位女客?”
從頭垂到腳的黑斗篷裡,女客用雙手圍得緊緊的,不知道她怎麼看路。反正小二從外面看,看不清這斗篷裡的人。
郭有錚賞他幾百錢:“不用你管。”送鳳鸞進去,趙安甫開門放他們進來,道:“為謹慎,我得關上門。”
郭有錚道:“關吧你關吧,關上咱們好說生意。”趙安甫嘴角有一絲笑容,手拿著門閂道:“好,我就關門。”
客房本不大,他一步從門邊兒過來,一門閂敲在郭有錚頭上,郭有錚只來得及手抬一抬,說了一個字:“你,”就倒在地上。
“你不要怕,我打暈了他,和你才好說話。”趙安甫丟下門閂,把驚起來的鳳鸞往床那邊趕,見鳳鸞不往門處走,趙安甫邪氣地笑著回身閂上門,窗戶全關得結實,周姑娘插翅難飛。
他對鳳鸞一步一步走去:“去了這斗篷吧,我別無他意,只求和你歡聚片刻。外面有人等你是不是,那咱們快著點兒。自從我沒了你,我日日想你夜夜想你,你丈夫不在,我填補個空閒又何妨。”
鳳鸞手從斗篷裡伸半個,指一指地上郭有錚,趙安甫解自己衣服:“他只要錢,給他幾兩堵口銀子,你是少夫人,他敢說你半個不字!”
他解開自己外衣,正在解汗巾子,見佳人就要在抱,趙安甫“噗”地吹滅燭火,外面本暗,房裡黑漆漆只能看到兩個人影子。
趙安甫怪叫一聲解開褻褲:“小親妹子,看哥哥來了。”往前一撲,斗篷裡伸出一隻腳,狠狠踢中了他,趙安甫重重摔落在地上,驚恐萬狀:“你是誰?”
周姑娘文弱女子,哪裡有這麼大的力氣?
外面有人大聲喊叫:“有賊啊,”接著燭火幾盞一起過來,有人用力踢門,罵道:“我親眼看到跑到這房裡,快開門。”
“砰砰啪啪”不知道幾隻腳一起踹,趙安甫來不及多想,趕快地上摸索著褲子。黑漆漆只有外面昏暗星光的房裡,要是人上半身還能看到,褲子丟在地下,實在難找。
還沒有摸到,“一、二、三,休要走了那賊!”房門被踹開來,幾把燭火一起來照,先照到的白花花光溜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