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找我父母來!”
“賤人,你還敢嘴硬!”郭有銀氣得太狠,素來溫和的他重重幾腳踢去,不分輕重地踢在曹氏面上,曹氏嗚咽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鳳鸞和汪氏都驚恐萬狀,兩個人本能地互相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她們怎麼會互相去看,不知道,反正本能地去尋找對方的眼睛,對視上一眼,發現對方都在害怕。
外面的呼聲傳到房中,靴聲囊囊出來滕為洵。汪氏又驚嚇一下,隨即湧上心頭的不是喜悅,而是一句話,曹氏完了。
這個微黑麵龐的將軍走出來,光看上去就是英武過人,帶著武人的魁梧體魄。他輕蔑地看一眼按在地上花零葉亂的年青婦人,雙手抬起往上一拱:“誣告郭將軍的案子由秦王殿下密摺直呈皇上,又捉到當事人程育康,大刑之下已經招供,他是你的姦夫,受你挑唆,去京中誣告!”
明如晨星的眸子帶著寒光在曹氏面上一轉,滕為洵壓根兒不仔細打量,倒是曹氏心中寒了又寒,嘶聲狂問:“他呢,人在哪裡?”
兩個家人按著她,也阻止不了曹氏的扭動。見她出這樣的醜態,郭有銀氣得反而後退一步,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賤人!”
他不是個習慣打人的人,只氣得怔著,身子冰涼一動不動。
郭老爺子重重哼上一聲,面上全是陰霾。郭夫人面掛嚴霜,嘴唇囁動幾下,還是罵了出來:“賤人,我家不曾虧待與你,你怎麼能作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
曹氏仇恨地看著這裡一切人,眼光在這院裡一個一個掃過來,迎上郭夫人的罵聲:“不曾虧待?你們拆散別人好姻緣,還說什麼不曾虧待!”
“你的好姻緣,你家父母可知道!”郭夫人一句話就把曹氏的話駁回,曹氏紫漲面龐說不出話來,卻又不甘心不說,只急得身子亂動不停,心裡尋著自己有理的話說。
郭夫人怒聲再罵:“你有好姻緣,為何不在成親前對你父母去說!你有這樣厲害,會上京裡告狀的姦夫,為何不去京裡告你的父母,說他們拆散你們的好姻緣。”她罵聲不絕:“不守婦道的賤人,不守規矩的的賤人,”
“婦道?規矩?”曹氏說不出別的話來,卻為才入耳的這幾個字悲憤填膺。她痛聲高呼:“什麼是婦道,什麼是規矩!”
耳邊再傳來的,是郭老爺子渾厚傷心的蒼老嗓音:“把她押下去,這個人反正是丟了,咱們開祠堂,請曹三爺和三奶奶來,親眼看著她沉豬籠,洗清我們家這羞恥!”
“撲通”重重悶聲響過,是汪氏坐在地上。再來上一聲“撲通”悶響,是鳳鸞坐在地上。鳳鸞呆呆地想得慢,反而後面才坐下去。
臨安從她身後走出,低聲道:“公子請您進去。”鳳鸞得了這一句,這才想起來自己不用在這裡看。她跌跌撞撞手扶著門起來,又跌跌撞撞往房裡去。
郭樸擔心得不行,見鳳鸞面色發青,嘴唇都驚得發白,直到床前一下子坐在放鞋子的踏板上,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要殺她嗎?”
“臨安,倒熱茶來,”郭樸罵臨安:“你不知道請少夫人先進來,由著她在外面看。”又心疼地對鳳鸞道:“小傻子,你為什麼一直看著。”
熱茶過來,鳳鸞還是渾身顫抖個不停,對著送到面前的熱茶,忽然一聲悲號,雙手掩面大放悲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殺她?”
其實自己心裡知道是白問,曹氏的罪名是與人有姦情,這在古代是必死的罪名。而且,也沒有人救她。
郭樸靜靜聽著,臨安手捧熱茶一動不動站著,外面有響動,又有人說話聲,是什麼,郭樸都沒有去聽,他的耳朵裡只有鳳鸞的哭聲,眼睛裡只有鳳鸞受驚嚇的人。
不知為什麼,鳳鸞沒有哭太久,也許心中明白這不是自己哭的時候。“滕將軍,有勞你走這一回,”郭老爺子的洪亮嗓門重新響起,鳳鸞驚了一顫,掩面的雙手慢慢滑下,且疑且驚且擔心。
原來剛才那英武的人,是特地從京裡趕回來給郭樸撐腰。
郭樸忽然五味雜陳,他本不是個狠心的人,也沒有做過惡霸的事。他對曹氏絕不同情,卻面對鳳鸞時,油然生出一種擔心。
在祖父等人進來以前,郭樸低聲只說一句:“你不負我,我不負你。”這話聽在鳳鸞耳朵裡,好似被打中一下。
身後腳步聲響,不容她再想下去。郭老爺子等人出現在門口時,郭樸沒有看他們,還在深深在看著鳳鸞,柔聲道:“在自己房裡歇著吧。”
大步來到的滕為洵一愣,這樣的嗓音分明代表著郭樸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