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疑惑,鳳鸞也一直就有。曹氏去以後,鳳鸞為她難過,又為她祈禱,沒有想過再來不來人的事。
汪氏找鳳鸞說兩個人攔著不必進人,鳳鸞反而起疑心。她起身索性坐到三奶奶身邊,對她低聲急促地道:“您說得半點兒也不錯,汪氏對我說不要再進人,三奶奶,我一聽她就不懷好意。”
“她壓得住你,才說這話;要壓不住你,巴不得有人和你鬥一鬥。”馬氏見鳳鸞入了港,心裡不無得意,知道自己第一步走對了。
見鳳鸞顰眉不悅,馬氏再添第二把火:“你不要看現在年青夫妻熱火的很,過得幾年大家嘴裡沒得話說,眼裡就只看別人。郭家的一大分子錢,全是樸哥的,他就是不就人,難道沒有人就他?”
“是呀,”鳳鸞又點頭,汪氏和曹氏生得都美貌,為什麼要嫁起不來的樸哥。那曹氏另有愛人,也被家人逼迫過來。為著哪一樣,還不就是錢!
而錢,在本城裡來看,郭家是不缺錢的人家。
馬氏再來第三把火:“樸哥還年青,以後再好了,房裡指不定要進三兩個,少夫人,你如今正在寵愛頭上,主意可不能打錯。”到這裡,馬氏骨嘟著嘴又來上一句:“自打城外陪你走一遭,我覺得咱們有緣分,曹氏的事情出來嚇我一跳,自她走後,我這心裡呀,見天兒的為你打主意,只有神佛才知道。”
“三奶奶!”鳳鸞含著眼淚拉住她的手:“你有什麼法子教我,我這一輩子忘不了你。”馬氏裝著畏縮一下:“我只是瞎想頭。”
鳳鸞眸子淚水盈盈,再次懇求:“你是積年的老人家,求你給我出個法子。”她猛然想起來,三奶奶是錢的,急切間身上沒有錢。她出門總跟人,錢都是丫頭管著。捲起袖子現出手腕上一對蓮花紋金釧,一把取下來往三奶奶手裡塞,人當然並沒有糊塗在首飾這一塊上,只是道:“您知道我首飾都有數兒,又是出門不帶錢的人,三奶奶幫我,暫時手中無錢相謝,這金釧押您這裡,明天打發丫頭送錢去給您。”
再苦笑一笑:“這是在家裡,不好問母親伸手要錢。”鳳鸞從成過親,回家來是給錢,從不問顧氏要錢。
三奶奶眼睛還是平視鳳鸞,眼珠子往下瞧,一掃視間看出來這是上好赤金,在手裡推來推去又沉甸甸,三奶奶心動不已,卻道:“這是哪裡話,我是一片好心為你,為著親戚的情分,哪裡要押你的金釧換錢。”
“三奶奶,請您收著吧,要不是首飾都有數,我就送給您。”鳳鸞見馬氏推託,還怕她不肯說。她生長的家裡,母親只是一味的和氣,不會教女兒這些。就是對汪氏,顧氏也只會說女兒:“好,就多說幾句,不好,就少說幾句,你是陪丈夫,不是陪她。”
在郭家發生的事情,有一些鳳鸞也沒有對母親說過。在別的地方上,鳳鸞還是嬌憨,有一些地方,早就成熟。
馬氏和鳳鸞推來推去有幾下,才勉強收下來,嘴裡還道:“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我怎麼能收謝禮,哎,本來我心裡猶豫怕說出來你要怪我,現在姑奶奶一定要謝,這不中聽的話,我也得說出來。”
“快說,”鳳鸞提壺給馬氏續茶。馬氏這就不扭捏,接過茶認真地道:“少夫人仔細想想我的話,樸哥要是好得晚,恕我說這打嘴的話,他三年五年才好起來,這三年五年裡,少夫人可就大了不少,當然你時時陪著,不好說樸哥圖不圖新鮮再尋兩個,”
鳳鸞點一點頭,憂愁全上來:“是這個話。”這些憂愁的話,鳳鸞無處可說,如今有馬氏,她盡情地吐露一回。
馬氏道:“少夫人現管著家,管家是個雜事兒,說不好,就怠慢樸哥,樸哥為解悶,有過少夫人這樣嬌滴滴的人兒陪過,再尋一個陪的也應當。”
“是。”鳳鸞愁容滿面,只有這一個字。郭樸要不要人陪,只有陪過的鳳鸞最知道。她再看馬氏,馬氏再道:“樸哥要是今年明年好起來,說好也好得很快,”郭樸能不能好,馬氏也不清楚,不過她是這樣說,鳳鸞一樣點頭。
“要是他好了,那可就威風凜凜,是將軍呢,高頭大馬的,還有官印,他前年回來探親一回,你是沒見到,嘖嘖,人如龍馬如玉,”馬氏一不小心用錯了話,鳳鸞也聽不出來,還是點頭。
三奶奶帶著憂國憂民的心為周氏少夫人憂愁,一雙平時有些吊眼梢的精明眼睛中全是擔憂,就差掉幾滴子淚水出來,少夫人也不喊了,直接道:“我的侄兒媳婦呀,到那時候,怎麼沒有幾個人家來尋他,不是生得像西施,也會生得像娘娘廟塑的玉女,你到時候,又站哪裡?”
鳳鸞心中一痛,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