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氏道:“親戚們沒有一個喜歡汪氏少夫人的,您可能還不知道。”
“為了什麼?”鳳鸞真的動容,她一直以為汪氏如魚得水,一直以為汪氏和別人都熱絡,現在三奶奶的話,讓鳳鸞心中震驚,她迫切追問:“出了什麼事?”
馬氏冷冷一笑:“她那樣的性子,有誰會喜歡!”鳳鸞春山似的眉頭聳起,要聽的心更不安:“也說了我什麼?”
“沒有您的事兒,”馬氏含糊著不肯說清楚。說白了,是為錢。這個為錢的原因,還不好對鳳鸞開口說,馬氏只能將就著過去。
鳳鸞不肯放過,一定要問:“告訴我,是,”她顰眉苦思,也只能想出來一個理由:“又欺負人了?”
在鳳鸞心裡,就是欺負人。說汪氏壞,公子不聽,婆婆不認,自從曹氏去後,鳳鸞固然是寵愛多多,汪氏也是水漲船高。
是什麼水,是曹氏走了,她那一股子水歸了汪氏。
“呵呵,欺負人算什麼事兒,”馬氏想認真的說,被鳳鸞的話引得笑。她再看鳳鸞,剛才的穩重全沒了,面上有稚氣還有緊張,馬氏一笑,周氏少夫人依然還稚氣。
當然或許對自己才這樣稚氣,馬氏小小捧了自己一下,見鳳鸞目不轉睛還在眼前,忙道:“是欺負了人,她這個人,愛要人的強。”
“可不是,就是這樣,”鳳鸞很是同仇敵愾。馬氏就勢道:“所以我特地來見少夫人,”鳳鸞轉過眼眸看她:“快說。”
馬氏一開口,就是:“少夫人,咱們一個城裡住著,你小的時候我肯定也見過你,算是看著你長大。你的心地是不用說,家裡人都知道,”鳳鸞眨巴著眼睛,她知道自己心裡軟,可家裡人全知道?這貌似不是句中聽話。
“知道我大嫂你婆婆為什麼要娶三個兒媳婦?其實房裡陪的,還不就你一個?”馬氏問得鳳鸞搖頭,她並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件事情。
馬氏再問:“曹氏少夫人出事以後,這幾天算是平靜下來,汪氏少夫人可曾說過不再房裡再進人的話?”
鳳鸞心裡格登一下,下意識的點點頭。馬氏見狀冷笑上來:“和我想的一樣,她不僅不再提房中進人的話,還會出力攔著不讓進人!”
“進人與不進人,不與我們相干,是婆婆和公子說了算。”鳳鸞脫口這樣說,她心裡也這樣想,才沒有認真回汪氏的話。郭樸一定要進人,鳳鸞覺得自己也沒有辦法,雖然不怕郭樸,威懾依然在。
公子,也不是個聽汪氏話的人。
馬氏簡直是面露不屑,她嘴角斜斜向下,好似汪氏從上輩子就欠她錢。鳳鸞是驚訝、意外加上奇怪,往椅子前端坐坐,欠身子問:“三奶奶,你…。聽到什麼,全告訴我。”
“不是我聽到什麼,是我想到什麼,少夫人,你是個綿軟性子,今天就你和三奶奶我,再沒有外人,你說說看,你是汪氏的對手嗎?”馬氏單刀直入,鳳鸞一愣之下神色黯然,雖然沒有回話,也勝似回話。
馬氏嘆息點著頭,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樣:“我就知道,少夫人,你也不想房裡再進人?”鳳鸞呆住,再急急道:“我怎能干涉公子的喜好,婆婆要吩咐下來,我理當遵從。”周鳳鸞三從學過,四德溫習過,曲禮會背,還會看女論語。
女子出嫁,夫主為大,郭樸又在鳳鸞心中是一座大靠山,鳳鸞辯解道:“我事事以公子為尊。”馬氏眼珠子透著精明:“這就是了,我的話,少夫人聽好,房裡再沒有別人,少夫人你處處弱汪氏少夫人一頭,是個墊底的。以前曹氏少夫人在時,應該和這幾時不一樣?”
鳳鸞不得不點點頭,房中有三個人時,雖然郭樸最看不透的就是曹氏,可曹氏自己能圓轉,鳳鸞不覺得時時直接和汪氏對上。
“少夫人,三奶奶今天對你說的話,你可不能對別人說。”馬氏敲打過,鳳鸞肅然道:“那是當然,三奶奶你要信我,”她越想馬氏的話越有理,再道:“您請說下去。”
馬氏故意裝著自己若無其事的撫一把發角,見鳳鸞只為這一個小動作等待的更有急色,才道:“三奶奶是過來人,吃的飯總比你多,見的人聽得事兒也比你多。不怕你生氣,公子是個男人,這男人的心性,你還記得那戲兒詞上說的,最是喜新厭舊。大房手裡又有,就這麼一個獨子,病重的時候還要娶三個,這我看著好許多,雖然還是不能起來,難道他就沒有看一個人看厭的時候?”
鳳鸞心裡重重被撞一下,把她心底裡的話全撞出來。這一撞說不上疼說不上酸,卻是百般難言的滋味兒在心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