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也在房中,鳳鸞也在房中,和郭樸正說笑,見曹氏來,鳳鸞笑盈盈讓座:“給我看看你的。”
“鳳鸞,你又多話。”郭樸說她一句,對曹氏行禮只淡淡:“去吧。”半點兒想看的意思都沒有。
汪氏一下子抓住這淡淡正琢磨,郭樸又道:“你也去吧。”汪氏後腳出去,步子遲遲在想著,聽到房中一聲笑,鳳鸞嘰嘰咕咕:“不給看。”
撇一撇嘴的汪氏把曹氏放下,冷著臉想這一對人又玩鬧了。
郭樸在說鳳鸞:“給我再看看,我疼你。”鳳鸞手背到後面笑:“才看過為什麼又看,”郭樸嘆氣:“好吧不看也行,不看就親一下。”鳳鸞也不肯,兩個人正在房裡打官司,郭夫人過來。
見房中笑鬧,郭夫人也喜歡,和顏悅色對鳳鸞道:“外面玩一會兒再來,我和公子有話說。”鳳鸞出去,郭夫人床頭坐下:“曹氏初一聽到好似見鬼,我以為她失了身,原來又沒有。”郭樸心中一閃,鐵青著臉:“母親,那她是狎玩過的。不然怎麼會害怕!”
“她的丫頭也和她一樣,路都快走不穩了,”郭夫人氣白了臉。郭樸面露猙獰:“讓人盯著丫頭,傳信的肯定是她!”
當下喊長平臨安進來交待他們去安排,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很是慎重:“安排人到鋪子裡,丫頭已經不在,已經讓人去找。”
郭樸鐵青著臉,郭夫人也青了臉。讓臨安出去,母子四目相對,郭樸一字一句道:“她點上這個不能和人私會,要去報信!”
他們猜得不錯,曹氏經此一嚇,又驚又惱再也不能等,讓臘梅找便人送封信去。有驛站可以託信,臘梅前腳才走,臨安帶人後到晚了一步。
“盯著她的丫頭,現在是去送信,還有回信呢!”郭樸當機斷然這樣道,郭夫人也點頭:“就是這樣。”
曹氏這一封信不是送回家中,要送回家中可以大大方方說出來,這就不能說。晚上臘梅才回來,沒有人問,就問也早想好理由,郭夫人和郭樸都沒有問。
自此曹氏日日盼信,夜夜盼信。燈花兒開上幾回,她夢中要醒幾回。來去的日子有天數,到那一天,曹氏頭天晚上就和臘梅說過。一早開啟大門,臘梅藉口給曹氏買什麼,走出家門。
在她身後,是陷於情愛中的曹氏。
曹氏眼巴巴地,身邊雪梅勸道:“小心讓人看到。”手扶在桃枝後面的曹氏警惕心一點兒也沒有,她的大意是來自於郭樸對她們對待得好,也來自於情愛中的人都麻痺。
此時要是鳳鸞,一堆人要說她不好。
警惕心這東西,不是有能力的人就會有。如果有能力的人就會有,那項羽不會死於烏江,宋太祖也沒有燭影斧聲。
臘梅深知自己在期盼的眼光中去,她出門到街上,也是太大意平時沒有人跟,此時要是鳳鸞,一堆人要說她不好。
車後幾步外,臨安坐在車裡,趕車的是一個小子,車後又有幾個人不差幾步的跟隨著,在臘梅後面出了城。
郭家的家人,臘梅並不認得全。她的車驛站門口停下,不曾進去有一個黑麵漢出來,頭伸到車裡才說兩句,臘梅心裡怦怦跳,本能往車外看幾眼。
這一眼看去,尖叫幾聲高聲響起。臨安見被發現,離馬車還有幾步的他手指著大喝:“拿下他!”
黑臉漢子本是個老兵,見到這陣仗,嚇得拔腿就走。臨安沒有追上,再回來見臘梅已經拿下,捆翻在地瞪著驚恐的眼睛。
“你有話,留著回家去說!”臨安坐來的車,放臘梅進去趕車回來。車從偏門趕到二門上,讓人看著車,臨安自己進來回話。
郭樸正在和鳳鸞說話,見臨安進來明白意思。鳳鸞正在嬌笑,郭樸不忍驚到她,對臨安使一個眼色:“你去審。”
鳳鸞不解地問:“審什麼?”郭樸岔開話:“還說你的吧。”正說著話,長平清咳一聲:“曹氏少夫人來了。”
曹氏跌跌撞撞撞進簾子來,把鳳鸞嚇了一跳:“啊呀。”曹氏面青唇白,平時健康的身體,看去和大病初癒的人差不多。
“你怎麼了?”鳳鸞急忙去扶,郭樸不耐煩:“你回房去。”鳳鸞嬌依慣了,又見曹氏弱不禁風有同情心,她還是去扶,郭樸大怒:“出去!”
驟然受驚的鳳鸞怔住不敢再伸手,曹氏撲到床前叩頭:“公子,饒過我的丫頭!”鳳鸞更為怔忡,這是怎麼了?
怯怯對著郭樸看去,郭樸冰冷地道:“可以出去了吧?”曹氏這時候才急中生智,轉身又撲住鳳鸞衣角,聲音淒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