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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珠為之心頭震動,他沒想到德瑾會這樣,會這麼遷就,做這種退讓,他心底有一絲不忍,他道:“我很高興,也為格格賀。” --‘“你只說這麼多,難道你要往後多看看?真要是那樣,你說-句,我可以等。”
紀珠心底再起震動:“不,格格,遲了,今生今世已遲了!”
“我懂,你是說你有了芙蓉。”
“是的。”
“不要緊,我不計較,我甚至願意做小。”
紀珠大驚:“芙蓉是個平民,格格貴為格格。”
“一旦進了李家的門,沒有皇族、平民之分。”
紀珠道:“格格知道李家,李家不容子弟這麼做。”
“你騙我,也在找藉口。”
紀珠暗暗一嘆:“格格,你我之間沒有緣份。”
“我哪一點不如人,你為什麼就不能--”
“格格,如果真要我說,只能說格格給予我的,已經根深蒂固,我無法改變對你的看法。”
“真無法改變?”
“格格原諒。”
德瑾臉色大變:“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真的是你的答覆?”
紀珠沉默了一下,他不想傷害她,但是現在他只好傷害她了,他點點頭:“是的,格格。”
德瑾臉色鐵青,目光怕人:“你可知道,一個女人要是對情絕瞭望,因愛成仇,她可是會不擇手段的報復。”
紀珠入目德瑾的臉色及目光,心裡不由一頓,道:“格格,老郡主跟家父--當年事未成,並沒有--”
德瑾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要是怕報復,你就--”
紀珠截口道:“格格,李紀珠並不怕報復,我只是珍惜兩家幾十年不平凡的交情,縱然我屈從在格格揚言報復之下,接受了格格,那又有什麼意思?”
德瑾咬牙道:“我不管,我顧不了那麼多,你最後答我一句紀珠猛吸一口氣,截口道:“我不能誤人誤己,更不願傷害格格一輩子。”
德瑾臉色更怕人,一口貝齒咬得格格響:“好--”
她一連說了三聲“好”,然後,疾轉身,發了瘋似的奔出去。
紀珠站著沒動,臉上只閃過-陣抽倍。
他知道,德瑾一定會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他不怕,真不怕,但是他不能不為兩家這段幾十年來不平凡的交情痛心。
這是一間精雅的房舍,既是客廳,又是書房。
書桌上有書,還有文房四寶。
粉壁上,掛著一把長劍。
裡頭有一間,垂著繡著花的布簾,想必那是臥房。
這時候,布簾一掀,從裡頭走出個人來,顧長的身材,一襲便裝,袖口微卷,人俊逸,還帶著幾分瀟灑。
是納蘭,他走到書桌前,點水磨墨,攤紙抽筆,似乎想寫什麼。
一個下人打扮的漢子,用紅漆盤端著只蓋碗進來,一躬身,道:“總座,您的銀耳。”
納蘭眼皮沒抬:“放在那兒。”
那漢子恭應一聲,擱下漆盤,端出蓋碗,哈著腰又退了出去。
納蘭濡墨揮毫,筆走龍蛇,轉眼間,一闕詞填成。
擱下筆,自己看,似乎頗得意,邊低聲輕吟,邊伸手端過蓋碗,喝一口,停一下,一闕詞輕吟完了,一碗銀耳也喝完了。
再喝,碗空了,他為之啞然失笑,放下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