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管,只等我爭到儲位,他日接掌了大寶,就不會有您所說的往後了。”
隆科多目光一凝:“老四,你是打算--”
四阿哥冷冷一笑:“我秘密訓練的‘血滴子’,已經差不多了,只等我一登基,馬上就把他們派上用場,到了那個時候,朝廷內外,我不怕再有任何一個反對我的人,只殺幾個給他們看看,還怕誰不把我這個皇上跟王法放在跟裡。”
望著四阿哥那份陰鷙,隆科多身不由己機伶伶打了個寒顫,他忙把目光移了開去。
只聽四阿哥道:“等明天,舅舅儘快把這件事給他辦了吧!”
隆科多脫口應了一聲:“是!”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略帶詫異地一笑道:“舅舅這是幹什麼,不怕折我麼?”
隆科多強笑了一下,沒說話。
四阿哥眉宇間飛閃一絲異色:“我明白了,您這就不該,怎麼說您總是我舅舅。”
隆科多又笑了一下,還是有點勉強。
紀珠回到了住處。
雖然他明知道雍王府的通知不會來得這麼快,至少在今夜不會來,他還是回到住處。
他原想去看看鐵英,但是他沒去,因為他怕鐵英問起萬姑娘。
儘管他是不得不騙鐵英,但他還是不願騙鐵英。
進了堂屋點上燈,偌大一個住處,只他一個人跟孤燈相對,突然間竟有了孤寂之感,以前他從不曾有這種感覺。
對著孤燈發怔,腦海中思潮洶湧,想芙蓉、想萬海若,也想德瑾格格。
當他也想到玉倫老郡主的時候,心裡不免泛起一陣歉疚。
老郡主可以不必對他這樣,老郡主所以對他如子侄,是緣於當年跟老人家一段未有所成而依然不平凡的交情。
這段交情,從今天看,它勝過了一切,足證論天地間魔力之大,唯“情”之一事。
正這麼想著,外頭傳來一聲異響。
紀珠聽見了,他並沒有熄燈,只揚聲問了句:“哪位?”
設人答理,輕捷的步履聲卻直向上房。
紀珠聽得出來,是個女子的步履聲,毫不掩蔽,直奔上房,聽見問還不答理,足證是熟人,只是,這是哪一位?
紀珠詫異地站了起來,正打算迎出去,門口進來個人,紀珠猛一怔,道:“格格。”
居然是德瑾格格,她一身黑,臉色卻蒼白得沒血色,而且神色冰冷。
“我不想再見你了,但是想來想去,我還是忍不住,非問你個明白不可。” .紀珠道:“格格請坐!”
德瑾像沒聽見,站著沒動,冰冷地道:“我母親所以有今天,是因為當年跟你爹的那段情,那段情固然由於皇族家法所不容而沒成,但是在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就算我母親是一廂情願,可是你爹對地也有好感,且拿她當知己,為什麼你就對我沒好感?”
紀珠道:“格格錯怪我了,我跟格格無怨無仇,不可能劉格格有成見,何況李家還欠老郡主一份情。”
“那我就更不懂了,究竟是為什麼?”
“格格不該問我。”
“這種事發生在你我兩個人之間,不該問你,當然就該問我自己,那麼是在以後,我自己把事壞了?”
“這麼說也太嚴重了,只能說一開始我很願意拿格格當朋友。”
“那以後又怎麼?怎麼得罪了你?”
紀珠要說話,但他不想說,還是忍住了。
“你說呀,為什麼不說話?” ,
紀珠還是說了:“只能說,格格傲氣凌人,我受不了。”
“其實我也沒惡意,我不是那種人,你為什麼沒有耐心多瞭解我?”
紀珠沒說話,他真沒那個耐心,他認為,他不必有那個耐心。
“真要說起來,那不能怪我!”德瑾道:“是皇族的身份害了我,是內城這些諂媚的嘴臉害了我,可是--”
她一頓又接問道:“為什麼有些人能受,而你不能受?”
紀珠眉梢兒微揚:“因為我是我,也因為每個人的性情、感受、立場不同。”
“我明白了,你是說你的性情太剛硬,不能忍受,也不必忍受。”
“可以這麼說。”
“我明白。”德瑾又道:“碰上這種情形,總有一方要退讓,我想過了,我拗不過自己,為了自己,為自己不害自己一輩子,我願意退讓,應該改,我保證,從今以後,你看到的德瑾.將是另一個人,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