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姑娘美目之中再現異采,也沒說話。
一時間,堂屋裡靜寂得令人有點兒窘。
紀珠忙道:“我還想知道,二阿哥身邊,像姑娘跟白雪老這樣的,還有多少?”
綠姑娘道:“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紀珠未必願意,但是他又不能明白表示,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綠姑娘已然又道:“我要是把這告訴你,我就是死路一條。”
紀珠道:“總該有個能告訴我的人。”
這,等於是承認,不願她死。
綠姑娘一雙美目之中再現異采,深深地看了紀珠一眼之後,才道:“當然,只要你找對了人。”
紀珠道:“這麼一座宅子,只有白雪老一個人住麼?”
綠姑娘道:“差不多是這樣,不過白雪老也只是暫住的,等過一個時期,他就不必住在這兒了。”
紀珠道:“等我上了當,找過八阿哥,等二阿哥跟八阿哥之間種下仇之後?〃綠姑娘一點頭道:“不錯。”
紀珠話鋒忽轉,道:“姑娘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姑娘的姑娘?”
綠姑娘道:“只你不上這個當,不採取對付八阿哥的行動,四阿哥這邊,就談不上害了你,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紀珠道:“姑娘是要我就此算了?”
綠姑娘道:“是的。”
紀珠搖頭道:“在二阿哥那一邊,姑娘跟白雪老的被劫持,安危難卜生死不明,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不能沒有個交代。”
綠姑娘道:“那麼你告訴他們,這是四阿哥這邊的一著嫁禍借刀計,不就行了麼?”
紀珠道:“空口無憑,誰會相信。再說,二阿哥這邊指著名的要我這中間還有位李家故人的推薦,我千里迢迢從遼東到京裡來,就是要為二阿哥盡點心力,要是就此算了,怎麼對得起二阿哥,又怎麼對得起李家那位故人?”
綠姑娘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能不承認,你說的是實情實話,看來你我總有一個人是要為難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是那麼容易。”
紀珠沒說話這話他不好接,讓他就此算了,他不能,讓這位叫綠的姑娘為難,也不是他所願,這叫他怎麼介面?
綠姑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能等麼?”
紀珠道:“姑娘是說——”
綠姑娘道:“我是說你有沒有工夫坐在這兒等,怕不怕讓北六省那位總瓢把子在外頭等得太久了?”
紀珠道:“姑娘的意思——”
筆姑娘道:“要能等,你就多等會兒,我們姑娘全來救我,就算我家姑娘不來,她也一定會派人夾。”
紀珠目光一凝:“姑娘的姑娘,會來救——”
綠姑娘道:“白雪老已經報信兒去了,耳房床下有條秘道直通隔壁。”
紀珠心頭一震,他想猛然站起,去看究竟,但是他還是忍住沒動,他知道,這時候再去看究竟,已經是太遲了。
這是李紀珠自離遼東以來,在這位叫綠的姑娘手裡,第二次栽了跟頭。
他一雙目光凝注在姑娘臉上,緊緊的。
綠姑娘不閃不避,道:“你最好跟那位北六省的總部把子打個招呼,叫他走,或者是叫他進一避,否則待會兒讓我家姑娘看見。對他那北六省江湖道,可是不大好。”
紀珠沒動,也沒說話。
綠姑娘道:“要是你信得過我,我就坐在這兒等你,絕不走。”
紀珠一聲沒吭,站起來就出了堂屋。
綠姑娘一雙美目之中奇光暴閃,嬌顏也突然泛起了輕顫。
紀珠出堂屋,一個起落已到了大門,拉開門閂開了門,鐵英帶著人疾閃而至,道:“兄弟,完事了?”
紀珠道:“不,還沒有,恐怕要等上一陣子,我先出來招呼一聲,讓鐵大哥帶著弟兄們先回去。”
鐵英訝異地道:“讓我先回去,為什麼?”
紀珠道:“現在沒工夫跟鐵大用細說,鐵大哥聽我的,先回去就是了。”
鐵英環目炯炯,道:“逮著人了沒有?”
紀珠道:“逮著了。”
“幾個?”
“一個”
鐵英道:“我明白了,兄弟是要等另一個?”
紀對不想讓鐵英知道實情,以鐵英的性情,知道實情他一定不肯走,紀珠也沒工夫跟他細說,只好道:“可以這麼說。”
鐵英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