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使罷!”
再說於志敏石上留言,急追魔頭,但這茅土亨輕功本就飛快,於志敏刻石耽擱了不少時間,那還能夠追得上?不過是打直方向,追躡而已。由札倫寺到達岡底斯山絕嶺,要算起崗巒起伏,少說也有二百餘里之遙,於志敏施展起臻入化境的輕功,幾乎是捷比流星,一個起落,就是幾十丈,到達獅泉河畔,已是天色微明,魔宮已落在自己的左後側。
這獅泉河兩岸高聳,河谷低陷,兩岸相距百餘丈,水勢湍急,白浪翻騰,於志敏暗道:
“不好!看這條大河,只有霜妹和紅花婆婆能夠透過,這怎麼是好?”正在猶豫間,忽見對岸黑影一閃,接著聽到茅士亨在那邊奸笑道:“好小子竟敢追來,再敢上我寒崖,算你有種!”
原來這茅士亨不知何時已渡過對岸,卻料定於志敏追來,所以在對岸隱身等待,此時看到於志敏在河岸徘徊,誤認為不敢涉險,打算激使對方渡河,引上寒崖,先除掉一名強敵,剩下一名少女,不難就戮,至於其餘各人更不足畏。那知茅士亨如果早回寒崖,於志敏尋他不著,還可以逃脫性命,這時於志敏見他竟是有恃無恐,發話相激,不禁冷笑一聲道:“小爺要讓你逃回玄冰谷,就不叫做龍捲風!”
茅士亨不禁一震,暗道:“這龍捲風果然名不虛傳!”卻大喝一聲道:“你敢過來,老夫叫你變成落湯雞!”
於志敏嘻嘻笑道:“小爺叫你見識龍捲風的厲害!”一聲長嘯,拔起二三十丈,恃著躡空草的功效,懸空站著,笑道:“老賊!可會這個?”
茅士亨見狀大驚,但仍硬起頭皮道:“敢下來?”
於志敏一聽他的口氣,知已心怯,笑道:“有什麼不敢!”上軀一俯,雙臂一劃,竟滑出二三十丈,立刻一提真氣,身形又站直起來,再度一劃,又滑出將近三十丈,他這樣一俯一仰,身形較原來的高度,雖略下沉,可是並無多少妨礙,只要再劃三四次,必能到達對岸的上空。這是紫虛上人因他服食過躡空草,才特創這套奇異的身法,教他苦練,輕易也不使用出來。這時為了先聲奪人,造成心理上的優勢,卻又恐儘量施為,反把茅士亨嚇得遠走高飛,所以雖施展這種身法,仍然藏起一半,假裝功力不逮,確是煞費苦心。
然而,茅士亨看他竟是如飛鳥撲翼,履空蹈虛,已驚得面容慘變,“噢!”一聲驚歎,撥頭就逃。
於志敏哈哈一笑,雙臂連續划動,不再站起,“絲——”一聲,已經到達對岸,大喝一聲:“往那裡走?”
茅士亨一看,龍捲風距離身後不過二三百丈,這一驚非同小可,急掉過頭去,沒命地狂奔。
這一跑一追,都是以上乘輕功相拼,約莫走了兩個時辰,已登上白雪皚皚的山峰,只見群山低首,惟我獨尊,一片銀色的世界,連樹木也沒有半株,有些危崖的前面,冰柱低垂,根根像玉石欄柵,晶瑩清澈。但是,在這出生入死的時候,誰都沒有欣賞大自然景物的興趣。
於志敏越追越接近茅士亨的身後,這時不過是二十來丈光景,如果平時輕身一撲,必定可以撲得到,爭奈茅士亨跑在高處,而且兩人腳不停步地奔跑了三百多里,各自氣喘吁吁,二十來丈雖說不遠,但要一蹴可幾,確是不能。
看看將達絕頂,茅士亨忽然一聲怪嘯,震得近處雪花飛舞。於志敏猛地憶起這寒崖既是魔窟,決不僅茅士亨一人獨居,自己已經累得周身大汗,只要遇上赤身魔女那樣功夫的魔頭,便非吃大虧不可,茅賊好端端地怪嘯起來,要說不是召來同黨,這嘯聲還有什麼好處?
這些念頭在於志敏腦中如電光般一閃,登時停步不追,急急忙忙取出一個小瓶,拔開瓶蓋吞下兩粒丹藥。
茅士亨嘯聲過後,也停步回身,陰惻惻地一笑,卻見於志敏停步服藥,不禁冷笑道:
“再吃仙丹也救不了你的小命,老夫包管你來得去不得!”說話時的聲音顫顫抖抖,想是疲勞已極,說畢之後,身形一閃,轉過峰頂的南面,同時卻有三條彪形大漢,由那邊轉了過來。
於志敏瞥眼間,見這三人竟是袒胸露臂,糾筋畢露,遍體生毛,大鼻藍眼,曲發盤須,手上各操一枝叉不像叉,戟不像戟的怪兵刃,暗道:“這人熊似的怪物,還敢來這裡現眼,真是匪夷所思了!”因為靈丹神效,頃刻間,疲勞盡失,眼看茅士亨已轉過峰後,背影已將消失,那肯輕易放過?一聲大喝,撲過三名怪漢的頭上,一掌“開門送客”朝茅士亨背後拍去。
這一招雖然未使盡功力,到底仍非小可,一股掌風捲得積雪橫飛,茅士亨料不到這少年賓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