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敘府周圍四百里,有誰敢說江大爺半句?……”
盧三在不等到華大叔再說下去,立刻大聲道:“你可別拿什麼造反不造反這類鬼話來壓我,我盧三在也不是怕事的,造反?現在天下那裡不造反?赤身魔教勾結了羅剎鬼國的鬼子,遍佈在名山古剎,朝裡的奸臣石亨雖然是死了,但是,他的黨羽仍然被曹吉祥錄用,並且勾結外寇瓦刺,培植赤身魔教作為自己的勢力。只有那昏庸的皇帝坐在深宮裡,做他那清秋大夢,認為恩德遠被,四海昇平,再過幾年連到他自己也要被曹吉祥收拾了,到底是誰造的反?敘府的江天笑正是赤身教的站頭,府太爺是石亨生前的貓爪,我盧三在知道得清楚,難道你華樹槐是糊塗蟲,不知道?”
華大叔見盧三在越說越憤潮,最後還直指自己的名字來說,不由得怒道:“你可真要找死?……”
盧三在冷笑道:“我就死了,你也活不多久!”
於志敏起初看那盧三在長得燕頷虎額,一臉正氣,尤其聽到他說起曹吉祥的秘密,更是自己愛聽的訊息,這時見他要和華樹槐吵起來,忙攔道:“盧大哥!華大叔!是非自有公斷,自己人不必為了地下這名狗才而傷了和氣!”回頭望那婦人道:“白大嫂!這事是由你而起,你只要說應該怎樣辦,我們就替你怎樣辦,不怕這狗才敢不答應!”
王紫霜早把馬栓好,站在那婦人的側面道:“大嫂!你說呀!有我敏哥替你做主!”這一聲“我敏哥”,給於志敏聽了,心頭上真是無比的舒服,這是自從和王紫霜認識以來,從未有過的享受。在已往,王紫霜總是你你我我的亂喊,不然就是先叫一聲“喂!”最多也不過是“敏哥”兩字,萬不想到這次當看那麼多人的面前,竟說出“我敏哥”三字,信不使他受寵若驚,深情地回眸望了一眼,浮起無限笑容,那知不看還好,一看了過去,王紫霜卻狠狠地瞪他一眼,於志敏心頭一震,不由得別過頭去。”
那婦人被王紫霜一再催促,才嚅嚅道:“小婦人和兩個孩子都是依靠先夫撫養,現在先夫已亡,只好問這殺才要錢贍養了,究竟應該要多少,小婦人也不便說,一切但憑恩人和叔伯們作主!”
於志敏問過各人的意見,才放王閻見起來,喝道:“現在罰你拿出一千兩銀子,給這位白大嫂過活,你可願意?”王閻見已被於志敏壓得喘不過氣,這時雖被放鬆,還是感到周身不遂,百骸麻痛,那敢再哼半個“不”字?點點頭道:“小老兒雖然願意,但是,錢卻放在家裡!”
於志敏不暇考慮道:“我跟你去拿來!”
盧三在忙道。“小俠!使不得!他的家不在這裡!”
於志敏恍然大悟,就勢又是一個耳刮,打在王閻見的臉上,喝道:“狗賊!你敢騙我!”手底一揚,隔空點上王閻見的重穴,又喝道:“限你三個時辰,拿出一千兩銀子來,然後回到這裡,我替你解開穴道,否則,你的命地無法度過今宵了,要死要活,由你自行選擇,不能怪我!”
王閻見只看到於志敏一揚手,自己腰間就是一麻,正在駭異,這時聽到於志敏的話,更是驚得魂飛魄散,急忙跪下哭道:“小俠高抬貴手,小老兒的家離這裡很遠,三個時辰無法往返,豈不是害死小老兒?”
於志敏寒著臉道:“這是你自作孽,不關我事!”
王閻見見乞求無功,只得爬了起來,狠狠地盯於志敏的身上一眼,哭喪著臉,朝著城裡就跑。
於志敏看在眼裡,嘻嘻笑道:“別太過妄想了,我的點穴法任憑你去找誰,也無人能解,三個時辰不來,那麼,再來也不中用了,去罷!”由身上取出兩錠黃金,走到王紫霜的面前,低聲道:“霜妹!煩勞你把這黃金交給白大嫂罷!”當他喊出“霜妹”兩字的時候,自己也覺到聲音有點發顫,不知是兇是吉,尤其是心裡更是緊張萬分,深恐把話說錯了,後面那幾個字更不知是對人家說,還是對自己說。
王紫霜起先聽他一喊,心頭上也是一震,後來聽到那發顫的聲音,也就會過意來,心裡甜蜜蜜地,輕輕地抬起頭來,淺淺地一笑道:“敏哥!給我罷!”接過了兩錠黃金,卻也發覺自己的心在卜卜地跳,手指在微微地抖,但是,無限的柔情,已牢牢系在敏哥的身上;敏哥的一切,已佔據她整個的芳心。
王紫霜接過了黃金,隨手遞給白大嫂道:“那狗賊不知會不會來,我們不能在這裡乾等,大嫂先拿這兩錠黃金去,大約可摺合銀子一千五百兩,總夠做點小生意餬口了!”那婦人抵死也不肯要。王紫霜慍道:“你當這些金子是偷來的麼?為什麼不肯要?”不容分說,強納進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