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的心境竟是又有所不同。
原來,那棟華麗高大的門檻在自己看來,高不可攀,極為森冷;後來,便覺得那大門充滿了*的氣息,沒什麼大不了;今日再看,只
覺得這依舊華麗的大門,竟是那般的破敗不堪,已然是回天乏術,真正走向了墮落和滅亡。
白玉糖並沒有讓任何人跟隨,安靜的按響了大門的門鈴。
開門的依舊是白鱘,一切似乎什麼都沒變,卻已然物是人非。
白鱘顯然沒有想到白玉糖會來,從不喜形於色的面上,有些微微的錯愕,眼中滿是複雜。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終是恭謹的說道,“糖小姐,沒想到還能見到您,快請進。”
“白管家,別來無恙啊。”白玉糖容色沉靜,笑容極淡。
進了白家,她才發現,這個昔日裡下人成群的地方,竟是變得如此的冷清。
白鱘苦笑,“這白家早已面目全非,又談何別來無恙,哎,是我失言了,糖小姐應該是來找家主的吧,我這就給您通報一聲,您也
知道,現在家主的身體不比往日,我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瞧著眼前這個誠懇拜託的老人,白玉糖也是心中感嘆,“白管家,你是一個忠心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做什麼,放心。”
“多謝糖小姐,您在客廳稍後,我去通報一聲。”白鱘將白玉糖帶到客廳之後,便匆匆的上了樓。
白玉糖站在大廳的樓梯口處。
突然,一道夾雜著濃烈恨意的目光,朝著她凌空射來。
白玉糖毫不在意的回身,就見白子瑩正站在大廳的正中央,雙眼通紅的看著她。
這個昔日的天之驕女,似乎失卻了往日的光環,周身再也沒有了那種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就連眼底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憤恨,都被
一份更加沉重的恐懼,壓得抬不起頭來。
“你還來幹什麼?把白家害成這樣,你滿意了?”白玉瑩歇斯底里,這些日子的壓力,已然讓她崩潰。
“白家變成這樣是咎由自取,而我問心無愧。”白玉糖婷婷而立,雙眸沉靜的像是深不見底的子夜。
“問心無愧?白玉糖,你也是白家人啊,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此刻的白玉瑩,與其說是在質問,不如說是在發洩,這段時間白家接連的變故,已經讓她徹底的失了心神,對於白玉糖的那份畏懼
,也愈來愈深。
她接受不了,如今的她變得如此的卑微,而白玉糖卻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這種落差,讓人發瘋。
面對精神有些混亂的白玉瑩,白玉糖的眼中微微的蕩起了一絲細微的漣漪,隨即湮滅。
“白玉瑩,你憑什麼質問我,你爸媽做過什麼,白家人做過什麼,你心知肚明,我早就說過,每個人都要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
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可憐,是因為你曾經可恨,想質問我,你沒資格!”白玉糖的雙眸古井無波,深不見底。
恰巧這時,白鱘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這一幕,又是深深的嘆了了一口,什麼都沒說,直接將白玉糖迎上了二樓。
只留下白玉瑩雙耳轟鳴,癱倒在原地。
白玉糖以為白奇峰臥病在床,肯定會在臥室接見她,沒想到,白鱘竟是再次將她引進了書房。
一段時間沒見,白奇峰果然是蒼老了很多,滿頭白髮,腰背佝僂,兩腮凹陷。
只有他的眼神還保持著清明和威嚴,像是即將步入墳墓的老虎。
這個老人實在是對權勢熱衷到了骨子裡,就算在生命的盡頭,似乎也要維持那一家之主的威嚴。
“你來了,我知道你會來,一定會來。”白奇峰說的肯定,一雙老眼中綻放著奇異的光彩,“我記得當初,你曾經說過:對於白家
你要的從來就不是抗衡,而是毀滅,祝賀你,你做到了。”
白奇峰不愧是白奇峰,到了大廈傾塌,窮途末路的時候,反而放開了胸懷,倒真是堪稱梟雄。
“謝謝白家主的誇獎,我一向說話算話。”白玉糖沉靜柔然,眸光幽暗,聲音平靜而又不容置疑。
白奇峰聞言,臉上並沒有多少憤怒,反而讚賞的點了點頭,“你這個丫頭的嘴巴的確厲害,也許我該感到驕傲,白家的子孫終究是
有一個成器的!”
白玉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白家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