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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額頭竟冒出了幾滴冷汗。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當初在電梯裹她是無處可去,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只要邁開腳步走出大門,她相信外頭永無邊際的空間自然會撫平她的恐懼。她必須走到外頭去。

一旦有了決定,她立刻摸黑下床,一步步的朝大門方向走去。途中,她因赤腳踢到了牆角而痛撥出聲,然而恐懼與顫抖輕而易舉的戰勝一切,讓她連一秒也不願意浪費的繼續朝前邁進。

“拜託,拜託,拜託……”她聽到自己不斷地喃喃自語。拜託早一點讓她碰到房子的大門,好讓她逃出這可怕的地方。可是平常只需五秒便能走到的大門,現在的她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卻依然觸碰不到。

拜託!她求道,感覺兩頰早已被不知是淚水或是汗水浸溼。

幾乎是過了一世紀這麼久,終於,她碰到了大門的把手,並在顫抖的開啟門鎖後猛然將門推開,衝出了門外。

站在門外正掏著鑰匙準備開門進屋的宋靖澤著實被她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藉著臺北十年難得一見的微弱星光,他瞪了她半晌後皺眉問。

事實上龔臻紗也被他嚇了一大跳。僵站在門口中間,她在聽到他的聲音後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害怕的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攀附著他。

“臻紗?”宋靖澤的口氣中充滿了意外與不解,直到感覺到她的顫抖,與滴流在他頸肩處溫熱的溼意後,這才擔心的將她抱緊,以剋制的聲音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停電。”她抖聲回答,抖個不停的身體又向他偎近了一些。

“停電?”宋靖澤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的,他就猜到她一定有過很不好的停電經驗。“別怕,”他輕柔的對她說:“有我在,別怕。”

依偎在他胸前,龔臻紗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一個人的恐懼慢慢地遠離她。她不再顫抖個不停,臉頰上的淚痕也乾涸了,周遭空洞的寂靜被他平穩的心跳聲所取代,抱著他,她忽然發現自己不願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可是她怎麼行?

“對不起。”輕輕的推開他,她羞紅了臉尷尬的喃聲說。第一次對停電有了感謝,感謝它讓他看不到她通紅的臉。

“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被她推開了自己,宋靖澤卻沒有完全放開她,他的一隻手臂依然穩穩的圍在她腰間,而她也沒有反對。他沉聲的問道,問的當然是引發她怕停電的事因。

“七年多前,有一次停電將我一個人困在黑暗的電梯中三個小時,從此以後我對密閉的空間、電梯和黑暗都存有恐懼感。”她以心有餘悸的顫抖聲回答他。

“在醫院裡你不是也有搭電梯嗎?”他問,感覺黑暗中的她對他點頭。

“嗯,我花了很多時間才克服對電梯的恐懼,才敢搭它。剛開始時,電梯中除非有其它人在我才敢搭,後來慢慢的,我連一個人也沒問題了。所以找以為自己早已克服那次意外帶來的後遺症,沒想到剛剛……”她渾身一顫,再也說不下去。

“別怕,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知道嗎?”宋靖澤擁緊了她一些,保證的對她低語道。

龔臻紗沒有回答,卻在幾秒之後伸手推開他圍在她腰部的手,與他拉開些距離。“你晚上不是臨時有病患要開刀嗎?”她轉移話題的問他。心裡則為他那句“以後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而心痛著。

他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是真心的嗎?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以及有多殘忍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卻給了她保證,那就好比對一個幾乎妥渴死的沙漠旅者指著不遠前方粼粼的水光,告訴他綠洲就要到了,就快要有水喝了,可是事實上那片水光卻是一片死海,一片鹽分高達二十%以上,無任何生物生存得下的鹹水湖,更別提拿那些鹹水來解渴了。他真的好殘忍!

“結束了。”

“一切都沒問題吧?”她雙手抱臂,勉強以平靜的口氣問。離開他的溫暖,頓時又讓她感覺四周冷了起來。

“當然。”他答道,藉著微弱的星光注意到她的舉動,他皺起眉頭問:“你會冷?”

“不……有一點。”她改口道,感覺手上的寒毛開始豎立了起來。

“在這十月天裹?”宋靖澤的眉頭又皺緊了些。“走,我們進屋裡去,也許進去後你就不會感覺冷了。”不顧她的反對,他再次圈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往漆黑的屋內帶去。

屋裹一如之前那般漆黑可怕,然而有他在身邊,龔臻紗不再感到顫抖,就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