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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大概死不了。”宋靖澤朝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一點的笑容,以輕鬆卻刻意裝出來的尖銳聲音說。

看著他,龔臻紗忍不住躺回床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高興我們其中一人還能笑得出來。”他苦笑的看著她說,眼中卻閃動著溫柔的溺愛。

“對不起,”她笑不可遏的說:“這些事我只從書本上讀過,並不曾……呃,真的每個男人在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勃起嗎?”她很好奇。

“如果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一早醒來發現身邊躺了一個像你這樣的美女的話。”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啞聲說道。

“呃……”龔臻紗慢慢地坐起身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真的不習慣受人稱讚,尤其這回的稱讚還是來自於他。美女?在他交往過那麼多女孩子當中有多少女孩受過這種稱讚?美女,她並不喜歡這種讚美。

清楚的看到輕鬆的神情由她眼中消失,宋靖澤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說錯了什麼話,不過他知道的是輕鬆時間已過,他該適可而止了。

“猜猜看現在幾點了。”他突然說。

“什麼?”龔臻紗完全反應不過來。

“快七點了。”他微笑說:“看來今天我們倆勢必都要遲到了。”

“我的天!”她霍然睜大雙眼的驚撥出聲,“你怎麼不早說!”她抱怨的叫道,隨即手忙腳亂爬下床。

“別擔心,我的手術是在十點,不會趕不上的,你放心。”他欣賞著她即使在忙亂中,依然散發著魅力的一舉一動,開玩笑的說道。

“誰擔心你!”她怒氣衝衝的朝他瞪眼說,“可惡,都是你害的,我要遲到了啦!”

她哀叫著衝出了他的房間,而他卻兀自坐在床上咧著嘴,無聲的笑著。

客廳原木色的藤椅組因年代而顯得斑駁,藤椅面對的那面牆邊置放著同樣刻劃著歲月痕跡的壁櫥,而壁櫥上的電視正因播放著某部連續劇而隱隱作響著。

龔臻紗目不轉睛的瞪著電視機,對於電視螢幕上到底在演些什麼,根本沒有一幕看進眼裡的。她開電視最主要是想驅趕四周的寂靜與孤獨,沒想到它反倒讓自己覺得可悲了起來。

臺北夜空之下,有幾個人像她這樣孤零零隻有一臺冰冷的電視陪伴?

從來不知道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甚至於習慣到他臨時有事不能待在她身邊,她都會覺得孤獨。

和他假結婚進而同居在一起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而已,不是嗎?為什麼她這麼快就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獨,以前的她不都是這樣一個人生活過來的嗎?

握著遙控器在七、八十個頻道中轉換著,卻可悲的發現沒有一個頻道是她想看的,皺著眉,她將電視機關掉,起身走近音響邊選了個卡帶播放,頓時之間她所喜愛的新世紀音樂瀰漫了整個客廳,慢慢地撫慰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可是好景不常,一個突如其來的啪答望,不只音樂聲突然停止了下來,周遭亦突然被黑暗整個兒的能罩住。“停電”兩個字毫不猶豫的閃過龔臻紗的腦袋,在同一瞬間她的脖子即被恐懼整個掐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在大臺北這種都會地區停電的機率是少之又少的。然而對她來說,僅有一次便在心中造成了無以彌補的恐懼,那一次她一個人被開在黑暗的電梯中足足有三個小時,無人搭救。

其實那件事算起來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克服了對搭電梯的恐懼,她以為自己早已忘了一個人處在黑暗中的恐催,畢竟自從爸媽先後過世而她不得不一個人生活後,她從沒發生過任何意外,可是現在……深呼吸一次、兩次、三次。她在心裡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這只是一個短暫的停電而已,更何況現在她並不是被關在電梯中,她是在家裡,她住了十多年的自個兒家裹。所以不要怕,沒事的。然而即使她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她的顫抖卻愈來愈厲害,連牙齒都忍不住上下打顫了起來。

爸、媽……靖澤,誰來救救她?

嗚咽聲由口中逸出,她強咬住下唇顫抖的站起身,舉步艱難的摸向自己的房間,覬覦的想,只要到床上睡著了的話,那麼一切就會沒事了,電也會在她醒來的時候恢復正常供應。

可是沒有用,她根本就睡不著。

平常幾近無理的鬧鐘秒針在寂靜無聲的空氣中,以如入無人之境般滴滴滴滴的大聲走著,每定一秒便加劇她內心的恐懼一分。習慣了所有引發自電的聲響之後,停電所帶來的寂靜是空洞寒冷的。龔臻紗感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