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夢樓主的屍體抬走。”
兩名青衣人同時一怔。而那兩人也僅僅只是微微一怔罷了,什麼話也沒說便徑直走向憶夢閣內——身為這種組織的下手,少說話是保證生命安全的基本常識。
秦杏子—步跨到門前擋住了兩名青衣人,二人出手如電,勁風襲向秦杏子。阿風微微一側身,“幽靈子”中暴雨般的“流星錘”射向兩青衣人,慕閒魂猛甩出寬大的披風,衣中兜著的風如同盾一樣厚實可怕,遠遠地就將阿風的“流星錘”擋開。突然聽得一聲慘叫,隨著血色—閃,若葉松已乾脆地收了劍——門口兩個活生生的人此時便只剩下一個了。
另一個在地上——躺著,胸前五五中分的正中被一劍劃開。心臟,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慕閒魂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難道你們也想多管閒事?”
另外一個青衣人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同伴的屍體,便毫不猶豫地撲向門裡。阿風縱身擦過青衣人,“幽靈子”直指慕閒魂,他冷笑—聲反手截下了這—棍,“我知道你們想調虎離山!”他根本就不看憶夢閣的大門,一掌劈向阿風肩頭。門邊又是一痕血色,又是五五中分的劍傷,又是不甘死去的跳動的心臟,只是這次的人卻堅強地立著,兩手橫伸開抓著門框,站成一個“大”字形,攔在門前。阿風一驚,彷彿明白了什麼,躲開了慕閒魂有力的一掌,還沒來得及站穩,巨大的披風突然飄起來擋住了一切——擋住了阿風的眼睛,擋住了慕閒魂的出手。阿風腹上猛的一陣劇痛,身體一輕似乎就要飛了起來。他艱難地伸手想要按住肚子,卻又被慕閒魂以掌代劍的手狠狠刺了進去。
憶夢閣內的舞風鈴驚叫一聲,拼命衝向門口,“阿風!慕閒魂他知道你那裡有劍傷!”無奈門口已死的青衣人殭屍一樣擋在門前,身形只得硬生生止住。
“呀——呀——!”門邊若葉松驀地發出—聲嘶喊,隨即長劍橫於當胸。只見身影若傳說中可穿牆而過的勞山道士,竟硬生生地穿過了擋在門口的青衣人。劍芒倒轉,長劍反劃一痕光亮。舞風鈴接身跑了出來,只見那若葉松倒轉的長劍竟從頭頂向後反送,劍尖恰好抵在慕閒魂的咽上。舞風鈴輕踩“吹面不寒楊柳風”,飛一樣撲到了阿風倒下的身旁——卻愣住。
確然,若葉松足以將人劈成兩半的長劍正抵著慕閒魂的喉;確然,阿風不愧為阿風,遭重創的腹上受到暗算,但“幽靈子”中暴點而出的長劍亦指著慕閒魂寬挺的胸膛。然而舞風鈴只能睜著漆黑的眼,死死地盯著慕閒魂。她不敢動,因為慕閒魂的手留在阿風腹中!
三個人生與死在這—剎那凝固。秦杏子迎著慕閒魂沒有表情的臉叫道,“放手!如果你不放阿風的話,你可就不只是被砍一劍那麼簡單了!”慕閒魂臉上的肌肉仍然沒有顫動一下,“你們要麼請這位風之笑讓開,我自不會殺他;要麼我先殺了他,你們再來殺我,一劍兩劍都是死,並沒有區別,我一點也不會介意的。”
秦杏子愣住了,她回頭看一眼那兩個死得不明不白的青衣人,慕閒魂劍一樣的目光仍逼視著自己。她終於明白碎閒樓為什麼會是江湖上最可怕最神秘的組織,而且這恐怖的名聲一直持續了那麼多年。是的,只有這樣可怕的人才會領匯出這樣可怕的組織。舞風鈴低頭,目光落在阿風蒼白的臉上。她可以想象被一隻屬於慕閒魂的手插入體內會有怎樣的痛苦。
阿風卻笑了,“這就是殺手通常的結果,也許不是死在仇人的報復下,但卻一樣合理,風鈴,用我的劍殺了他!”
舞風鈴在抬頭看劍的一剎那目光突然明亮起來。她突然仰起頭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慕閒魂眼光猛地閃開。阿風臉色一變,輕輕呻吟一聲。舞風鈴咬住唇,她知道慕閒魂的手在顫抖。
舞風鈴追逐著他的眼光,繼續道:“我知道,你決不敢當著我們的面用皂頰水洗臉!”慕閒魂冷笑起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們今日既涉身碎閒樓,又見到了我和仇碎夢。除非我死,否則你們都不會活著回去!”
他的手猛抽,阿風渾身一顫,被牙齒咬破的唇泌出絲絲腥紅。而就在那一瞬,慕閒魂身後劃過一道快得驚人的劍光,刺眼的劍鋒竟橫穿他的衣領,將他向後拖了兩三步。
慕閒魂抽出的手只因了這三步便再不能插入阿風的身體中。
雪一樣亮的劍,冰峰一樣冰冷的面容。
血月。
“血月——!”秦杏子尖叫一聲,用她學一輩子也不可能跳出的驚人高度一躍而去,準確無誤地跳進了血月懷中。愛情的力量就有這麼偉大!她死死地抓住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