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南京條約》,割讓香港,賠款二千一百萬銀元,開放五個通商口岸,使中國淪為半殖民地。1900年,八國聯軍侵略中國,直搗天津北京,擔任聯軍總司令的英國海軍上將西摩爾揚言: ‘只要一小隊的外國軍隊,就可以在整個中國從這一端到那一端長驅直入。’這一次戰爭,又是以侵略者的勝利而告終,滿清王朝不得已簽訂了新的不平等條約———《辛丑條約》,向11個帝國主義國家賠款九億八千多萬兩銀子,同時割讓土地,鎮壓愛國同胞,構成了中華民族的奇恥大辱……過去,中國人為什麼會在侵略者面前屢戰屢敗? 原因只有一條: 統治者腐敗無能。恰好在半個世紀後的1950年,以美國為首的所謂‘十六國聯軍’,又一次在東方耀武揚威,不顧中國政府的嚴正警告,瘋狂侵略我國的友好鄰邦朝鮮,把戰火一直燒到我國大門口,又連連派飛機轟炸我國東北的城市和鄉村。中國人民忍無可忍,只好派遣志願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你們的政府首腦和軍事將領忽視了一個重要事實: 今天的中國人,已經當家作主了,不再是拖辮子纏小腳的奴隸了,所以我們志願軍儘管武器落後,照樣能夠在朝鮮人民和人民軍的配合下,把你們現代化裝備的‘十六國聯軍’打得一敗塗地,從鴨綠江邊一直打回到‘三八線’。甚至,不管你們這些西方官兵樂意不樂意,還是把你們‘請’到了這裡……”聽眾們發出了會意的笑聲。
王央公也笑了起來。接下去他又侃侃而談,引經據典,講述了朝中人民反侵略戰爭的正義性質,必勝因素,講述了中國人民軍隊對戰俘實行人道主義待遇的光榮傳統和理論根據,說得許多戰俘頻頻點頭,有茅塞頓開之感。有些戰俘未,必贊成他的政治觀點,至少也讚賞他的口才和風度。
當時,志願軍並沒有評定軍銜。自從王央公主任的這次講話後,戰俘們都不約而同地稱呼他為“王將軍”。就像王央公稱呼戰俘為“同學”一樣,也表達著一份誠意,包涵著一種尊敬和信賴。
第18節
戰俘越來越多,戰俘營的機構必須儘快充實和健全起來。
1951年初夏,在志願軍政治部主任杜平將軍的部署下,俘管處各級機構作了調整和充實,以碧潼為中心,沿鴨綠江南岸呈輻射狀的數十公里內,建立了五個戰俘團,兩個戰俘大隊。這些俘管單位,都是由國內各大行政區分別配備幹部組建的,除兩個團收容南朝鮮軍俘虜外,其他各團和大隊負責管理外俘。當時所說的外俘,指的是非朝鮮籍戰俘,也就是除南朝 鮮戰俘以外的“聯合國軍”戰俘,其中佔絕大部分的是美國戰俘。
收管外俘時間最早數量最多的,要數第一俘管團,駐地在平安北道的昌城,離碧潼的直線距離為34公里。俘管處的工作人員們習慣地把昌城第一團說成是“外俘大本營”。在朝鮮戰爭前期,整個志願軍俘獲的外俘和朝鮮人民軍俘獲的外俘,除個別情況外,幾乎全部都由第一俘管團收容管理,以後才逐步分散,由三個外俘團和兩個外俘大隊共同收容管理。
如果說,外俘們離開血肉橫飛的前線戰場,來到志願軍戰俘營後的第一個感覺是“一隻腳跨出了地獄之門”,那末,志願軍俘管人員跨過鴨綠江踏進俘管處的營地,就沒有一點輕鬆感。相反,他們好像從一個美麗恬靜的花園一步邁進一片荊棘叢生的荒丘野地,頓時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了。
志願軍籌建戰俘營,特別是籌建收容西方戰俘的機構,完全是被戰場形勢逼著上馬的,是一種趕鴨子上架式的倉促行動,原先在思想上、組織上和物質上都不曾有過具體的準備。
1950年10月中旬,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之初,毛澤東主席透過對敵我實力的客觀估量,曾經有過一個非常冷靜的戰略設想。那時候,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伊始,百廢待興; 美國則是資本主義世界的頭號強國,僅鋼產量就比我國多143 倍,美軍擁有全世界最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在志願軍裝備落後以及沒有空軍、海軍參戰的情況下,這場戰爭是一場艱難的戰爭。因此,毛主席和黨中央決定: 第一個階段,志願軍只打防禦戰,在平壤,元山鐵路線以北,德川、寧遠公路線以南地區構築兩道至三道防禦線,佔領朝鮮北部的一塊陣地,作戰時間為半年左右; 作戰殲敵目標是專打南朝鮮軍,只在有把握的情況下打些孤立的美軍。待六個月以後,再考慮配合朝鮮人民軍舉行反攻。實際戰局的發展,遠遠超出了預想的程度。除了歸功於我方士氣高漲,軍民團結,指揮得當等因素外,還得利於敵軍的狂妄大意,驕縱冒進。因此,志願軍接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