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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楚留香還沒有把握能斷定.

可是她已經為自己證明了這一點。

她已經開始在脫衣服了。

樑上君子通常都不是君子。

楚留香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君子,可是就算是他的仇敵也不會說他是小人。

他的身子雖然不能動,至少總可以把眼睛閉起來。

他沒有把眼睛閉起來。

因為他雖然不是君子,也不是偽君子,如果他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底。

這個全身上下都帶種東洋風味的人,無疑是從扶桑來的。

她為什麼要潛來江南?是為什麼而來的?

她究竟是男是女?

她確實是個女人。

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都證實了這一點。

因為她已完全赤裸裸的出現在鏡中,只要不是瞎子就應該可以看得出她不是個男人,就算在女人裡面有她這種身材的也不多。

扶桑國的女孩子通常都有種先天的缺陷,她們的腿通常都比較粗一點比較短一點。

她卻是例外。

她的腿又直又長,渾圓結實,線條柔美,述一點瑕疵都沒有。

楚留香差一點就要從樑上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他看到了這雙腳,而是因為他忽然聽見她用一種特別溫柔的聲音說:“我是不是很好看?你看夠了沒有?”

楚留香實在想不通她怎麼會發現他在看她的。

“我還沒有看夠,我還想再看看,看得清楚一點。你這樣的女人並不是時常都能看得到的。”

這句話也不是楚留香說的,他不會說這種話,說話的人在窗戶外面。

“你要看,為什麼不進來看?”她的聲音更溫柔,“外面那麼冷,你也不怕著了涼?”

窗子居然沒有關,輕輕一推就開了,燈花閃了閃,這個人已經在窗子裡面了,穿一身銀白色的,用緞子做成的夜行衣,蒼白而英俊的臉上帶著種又輕佻又傲慢的表情,雙眉斜飛入鬃,眼角高高的挑起,眼中帶著種又邪惡又冷酷的笑意。

“你故意不把窗子拴好,就是為了要我進來看你?’

她轉過身,面對著他說:“像你這樣的美男子,也不是時常能遇得到的,是不是?”

她赤裸裸的面對著這個人,就好像身上穿著好幾層衣裳一樣,一點不害羞,一點都不緊張。

楚留香卻已在替她緊張了。

這位扶桑姑娘一定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沒有聽說過這一身獨一無二的夜行衣,她畢竟是從異國來的。

楚留香卻認得他,面且對他非常瞭解。

一個女人用這種態度對付別人,也許是種很有效的戰略,用來對付他就很危險了,比一個小孩子玩火還危險。

銀白色的夜行衣在燈下閃閃發光,夜行人的眼睛也在發光。

“知道我是誰?”

“我沒有見過你,可是我知道江湖中只有一個人敢穿這種夜行衣,也只有一個配穿。”

“哦?”

“因為這個人雖然驕傲,卻的確很有本事,輕功之高,更沒有人能比得上。”她說,“這種夜行衣穿在身上就好像是個箭靶子一樣,就好像生怕別人看不見他,除了銀公子外,有誰配穿?”

“你認為我就是銀箭薛穿心?”

“如果你不是,你就看不到我這麼好看的女人了。”她的笑聲中也充滿了撩人的異色風情,“因為你不是他,現在最少已經死過七八十次了。”

薛穿心看著她,從每個男人都想去看的地方,看到每個男人都不想去看的地方。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櫻子。”她說,“你有沒有看過櫻花?在我的家鄉,一到了春天,杜鵑還沒有謝,櫻花就已經開了,開得滿山遍野都變成一片花海,人們就躺在櫻花下,彈著古老的三絃,唱著古老的情歌,喝著又酸又甜的淡米酒,把人世間一切煩惱全都拋在腦後。”

這裡沒有櫻花也沒有酒,她卻彷彿已經醉了,彷彿已將倒人他的懷抱。

夜色如此溫柔她全身上下連一個可以藏得住一銀針的地方都沒有,當然更不會有什麼武器。

所以無論誰抱住她都安全得很,就好像躺在棺材裡又被埋入地下那麼安全。

曾經抱過她的男人現在大概都已經很安全的躺在地下了。

可是在一個如此溫柔的春色奇+書*網裡,有這麼樣一個女人來投懷送抱,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