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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藝術風格,合併稱為春秋戰國玉作風格。近年來,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新資料的不斷豐富,從而使我們對春秋與戰國時期的玉器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和認識。透過認真觀察對比,我們不難發現,春秋與戰國玉器在工藝和裝飾等方面,確實存在著一定的差異。

§1。春秋玉器:

由考古資料可知,春秋玉器是西周玉器的繼續和發展。早期仍善用雙陰線來刻劃圖紋,在裝飾上則進一步強化了西周晚期出現的在某一造型內雕琢單一的或相互交纏同體的龍紋圖樣,從而使細小變形且糾集在一起的眾多龍紋,經常出現在主體造型內,同時佈局繁密,幾乎不留餘地。如河南光山縣黃君孟夫婦墓出土的玉虎,其造型為扁平體的虎形,低首拱背,曲肢卷尾。雖說此虎神態有些呆板,無有太強的動感,但虎身上的裝飾卻格外引人注目。它除了在腹部、腮部、雙肢列有少許幾何紋外,通體滿飾變形的龍紋,上下交錯,左右呼應。這種獨特的雙陰線工藝及“形中有形“的裝飾手法,在春秋早期玉器中極為流行,可謂春秋早期玉器的一大特色。

春秋中期以後,這種繁密的陰刻裝飾線紋逐漸變得稀疏,並多以較寬的斜刀進行雕琢。到了晚期,線刻工藝逐漸減少,代之而興的是去地隱起的淺浮雕技法的盛行。如山西太原金勝村晉卿趙氏墓出土的玉磺、玉佩等,不但工藝精細,琢磨光潤,而且由於採用了淺浮雕的工藝技法和更加抽象簡化的龍紋圖案,所以使繁密的畫面,透過高低起伏和有序的佈局,更富有一種寓意深遠的立體效果,增加了一定的神秘色彩。

值得注意的是,這種在春秋時期流行的寄生於造型內的繁密且抽象的龍紋裝飾,隨著人們審美意識和文化觀念的改變,逐漸消失。正如吳棠海先生在《認識古玉》中所說:春秋晚期至戰國早期盛行的膽龍紋眼睛退化,解體成雲、谷相雜紋,並逐漸發展為谷紋、蒲紋、乳釘紋等工整規律的幾何紋樣。這裡我們暫不討論戰國玉器中常見的雲紋、谷紋是否是由春秋時的龍紋演變而來,只是可以肯定地說,春秋玉器畫面上盛行裝飾的繁密細小的龍紋圖樣,在戰國時已不可出現(特別是在戰國中期以後)。儘管目前戰國墓中仍有類似玉器出土,筆者認為,它應是春秋時期(或戰國早期)的遺物。因為藝術是一定時期社會現實的反映和縮寫,所以,它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審美情趣、意識觀念的改變,其風格也必定會推陳出新。也就是說,不同的社會時尚,必定會產生造就不同的藝術風格。玉器如此,其它工藝美術品亦如此。

§2。戰國玉器:

由於戰國時期社會的變革、生產力的發展以及儒家賦予玉的種種道德文化內涵,所以使得戰國時期的王公貴族,皆以佩玉為時尚。從目前考古資料可知,戰國玉器較之春秋玉器品種更加豐富,它突破了春秋時期多以小件為主的裝飾玉、葬玉等,出現了大型的玉磺、出廓玉壁、龍形佩、帶鉤等;工藝更加精細,玲嚨剔透,並多以樓空、淺浮雕的技法、巧妙的構思和獨特的造型見長;裝飾更加多變,不但有谷紋、雲紋等幾何紋,還出現了螺璃紋、花葉紋及描寫自然生活的圖紋。同時戰國玉器作品中的神獸造型,均飽含著一種緊張的氣勢,大大增強了內在的精神韻律,充分顯示了戰國時期各路諸侯躇躊滿志、意欲爭霸的凌雲氣概。

戰國早期玉器以山東魯國故城和湖北曾侯乙墓出土的玉器為代表。其工藝較前複雜,造型亦漸舒展,器體邊角尖銳利落,特別是回首挺胸的龍鳳形象也開始展示出了一定的動感。裝飾圖紋則多為較密集的去地隱起的谷紋、捲雲紋等。有的谷紋周緣還刻劃出一條陰線,甚至使之勾連。此時淺浮雕玉器去地並不徹底,多沿圖紋而碾磨,因此產生了一種時隱時現、變化多佯的藝術效果。其中舉世矚目的曾侯乙墓出土的多節龍鳳紋佩,更是戰國早期玉器中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該佩玉料細潤,工藝精湛,通體長達48厘米,用5塊玉料琢制而成。器面分別雕琢有龍、鳳、璃等,並間飾幾何紋。同時集陰刻、浮雕、鏤空、接榫、碾磨於一器,工藝複雜,難度極大,體現了戰國早期高度的治玉水平。

戰國中晚期,玉器工藝經過不斷地發展,越發呈現出一派輝煌的景象。此時玉料選擇更加嚴格,潔白溫潤的和田玉比供較前增多。治玉工藝更加成熟,而且由於普近採用了金屬類工具,所以戰國玉器較之早期造型規矩整潔,器物邊角犀利見鋒,紋飾線條幹淨利落,決無拖泥帶水之處。無論是淺浮雕、透雕,還是陰線刻劃,均琢製得精益求精。特別是那張口挺胸、大幅度地扭動軀體的龍鳳造型,明顯地表現出一種剛健遭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