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沒。
二師叔有個兒子,十五歲,名叫李福,就是我剛來那天同桌吃飯的小福子。乖巧可愛,在鏢局裡年齡最小,但功夫了得,在幾十個師兄弟里名列前茅,由義父親傳武功,深受長輩器重。這小福子跟我也極投緣,也是幾個不圍著我轉來轉去的師兄弟之一。投緣是因為我倆都比較喜歡去廚房蹭吃的,也很喜歡聽五師叔講故事。
二師叔知道義父交代我跟著他,一臉的壞笑,拍著我的肩膀湊到耳邊說了一句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話,“守兒,這可是個好差事,你這童子身怕是守不住嘍!”
“二師叔,您這可是為老不尊啊!”
“哈哈哈,這有什麼,你義父當年可風流得緊呢!改天我給你講講!”二師叔把我想都不好意思想的事說得如此無所謂,讓我頓覺汗顏,你看看我,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又是好幾圈,感情這功夫高的人都喜歡轉圈。二師叔邊圍著我轉邊喃喃說道:“咱爺倆出去辦事,穿這身可不行,得換身體面的行頭!”說著朝門外大喊道,“小福子,去把孟裁縫請來!”
小福子正在院子裡練劍,一聽叫他,一臉的不情願,“又是我,你們這些老頭子是不是都老的記不得別人的名字了?每次都只會叫小福子!師傅這樣,爹也這樣!”邊抱怨著邊把手裡的劍扔給一個師兄,從架子上一把拽下一條汗巾胡亂的擦了幾下臉,又朝我做了個鬼臉,小跑著出了院子去叫孟裁縫去了。
“這小子,仗著你義父寵著他,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改天你好好教育教育他!”二師叔嘴裡教訓著兒子,卻透著無限的慈愛。
“小福子聰明能幹,武功又好,這幾天也一直照顧我。二師叔對小福子太苛刻了!”我當然會看臉色,知道該如何說話,畢竟書不是白讀的。
花花轎子人抬人,經我這麼一說,二師叔當然心裡美滋滋,也還了我一通誇獎,“你就為他說好話,他什麼樣兒我還不知道?你將來肯定能有大出息,比小福子強!”
孟裁縫不愧是冀州城最好的裁縫,為我量了身,只半天工夫就叫人送來了三套不同款式的衣服,件件面料考究,做工精緻。
“做這幾套衣服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連小福子都只是穿灰布衣服,我卻穿綢掛緞。
二師叔朝我一擺手,“這不用你操心,花不了幾個銀子,你先穿上試試。”
二師叔邊幫我穿戴整齊,邊見縫插針的給我講起鏢局的規矩來,“這在鏢局做大掌櫃啊,首要的就是要結交當地檯面上的人物,官私兩方面有頭有臉的人都要打點到,一會兒我就帶你去認識認識這些人。說白了,大掌櫃就是管錢的,鏢局所有的錢都在我們手裡攥著呢,所以,一定要眼明心細,看貨不能走眼,估價要準,該開銷的絕不心疼,不該開銷的不能浪費一分一毫。這都急不來,我慢慢教你……”說著往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我一番,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唉!這才像辦事的樣兒!”
“走,我先帶你去個地方,熟悉熟悉環境。”我乖乖跟在二師叔的身後,跟他一起出了鏢局。
“青樓?二師叔,你不是耍我吧!咱來這裡幹什麼?考驗我的定力?”你不是先要給我破了處再辦事吧!
“咱爺倆呀,來這兒就是專門負責擺平官府這邊的!”二師叔看我一臉的茫然模樣,“你不知道,我這幾年,去的最多的兩個地方,一個是酒樓,一個……就是這兒。這裡最能辦成事!”
“那得怎麼擺平?”其實我是故意這麼問的,自打二師叔給我搗扯成這樣,我就知道,咱是跟別的師兄弟不同路子了。我當然知道該怎麼擺平,不然來青樓幹嘛!
二師叔聽我這麼一問,卻皺起了眉頭,“其實,我也挺他媽愁的……你看你二師叔這張臉,來青樓這種地方吃虧得很,不討娘們兒喜歡,想讓她們幫忙就得使大把的銀子,這好容易把冀州的大小官員打點的七七八八了。今年又換了新刺史,這麼一換,下邊的官員也就跟著換了大半。”
“搞不定他們?”
“也不是全都搞不定。就是刺史還沒搞定。可是搞不定刺史,別人又有個屁用啊!”
“有人不貪財,我信;有人不好色,我也信;有人既不貪財也不好色,這我可不信。”
“這個刺史,還真是既不貪財又不好色。”
………【第十二章 二師叔的教誨】………
“是人就總得有個弱點吧!”對二師叔的話不是不信,是根本不信。
“唉!他還真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