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谷真來犯戰府,錯非遇上“火雲邪者”姜青,若是換了技藝等閒之流,已喪命在她飛刀之下。
現在暗器飛刀,換上“醉花香”粉末……
一撮粉末放進指甲,谷真輕描淡寫之間,彈指而出,已落進旁邊喻帆滿蕩蕩的那杯酒裡。
大旋風白孤哈哈一笑,道:
“小老弟,別光談話,不喝酒……來,咱們把這杯幹了!”
話落,舉樽相邀。
喻帆連連點頭,道:
“鄉兄說得有理……幹!”
舉起杯子,一仰頸,滿杯酒送嘴裡。
這“醉花香”可真不含糊……喻帆這一杯喝下,“醉”
了。
戰千羽這一桌酒席,原是為了“風塵浪客”喻帆而設下的……
現在喻帆“醉”倒,酒宴就不再繼續下去……需要進行另一回事了。
戰千羽道:
“不知喻帆把這信藏身何處?”
姜青道:
“藏在他貼身衣袋……”
解開鈕釦一粒,這封書信從喻帆貼身衣袋裡,取了出來。
戰千羽接過那封信看去,兩條濃眉卻是一陣緊緊直蹙起來……信封的封口,牢牢封死。
他一指那信,向長離一梟道:
“衛島主,功敗垂成,吾等卻沒有想到這上面,封口撕開,喻帆醒來發覺,即使不敢正面反目,日後傳揚江湖,吾等拆人書信偷看,這是一件不體面的事。”
長離一梟,愁眉緊皺……不錯,真是“功敗垂成”!
大旋風白孤,像只洩了氣的皮球,道:
“老大,這臉不能丟……算啦,還是把信放進喻帆的衣袋吧!”
“巧手魯班”鮑玉向戰千羽道:
“戰大哥,不必為此事感到不安,咱鮑玉自有主意……”
就即吩咐侍立邊上傭僕,道:
“用水壺盛半壺水,再搬一隻燃紅的小炭爐來……”
這名僕人應了聲,急急向進深裡間走去。
大旋風白孤道:
“鮑兄弟,要來個‘煮茗清談’,只要吩咐一聲,也不必把茶壺,炭爐搬來大廳啊……”
鮑玉一笑,道:
“白二哥,很快你就知道!”
長離一梟凝視著這個“巧手魯班”鮑玉,心念暗暗一陣遊轉:
“眼前在這重要時刻,鮑兄弟突然吩咐取來茶壺,炭爐,這是怎麼回事?”
不多時,兩名僕人抬了一隻小炭爐來,然後又提來半壺水。
鮑玉揭起壺蓋看了下,把茶壺放上炭爐後,向廳上眾人道:
“如果書信封口蘸上水後,便能將封口揭開,但還是會有些許痕跡留下,如果注意的話,能發覺出來……”
一指壺中半壺水,又道:
“這半壺水沸滾時,壺嘴冒出水氣,書信封口挨近沸騰的水氣,粘住封口的漿糊,會慢慢溶開,信封口可以輕易揭起……看過信裡紙箋,放進信封,再將封口粘上,天衣無縫,再也不會給人發覺!”
姜青聽來詫異不已……
鮑兄也真怪,怎麼會給他想出這樣一個離奇的辦法來的?
風塵浪客喻帆肘臂靠上桌邊,腦袋納在臂彎裡,已“醉”了過去,外間事情,已概渾然不知。
“巧手魯班”鮑玉突然想了起來,向“玉面羅剎”谷真問道:
“谷姑娘,喻帆喝下這杯滲入‘醉花香’的酒後,多久才會醒轉過來?”
谷真道:
“如果不去叫醒他,一個時辰左右,自己也會醒轉過來的。”
鮑玉道:
“那很好,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炭爐上半壺水已起了沸滾,壺嘴冒出一股熱騰騰的水氣。
鮑玉把那封信的封口,挨近壺嘴噴出的水氣……不多時,原來粘上封口的漿糊,由潤溼而漸漸溶開,封口自動張了開來。
廳上眾人,兩眼一霎不霎的都凝視著他。
大旋風白孤“哇”的叫了一聲,道:
“鮑兄弟,你腦袋裡古怪名堂真多!”
鮑玉側臉一笑,道:
“白二哥,小玩意兒……”
白孤一瞪眼,道:
“又是‘小玩意兒’……咱們這幾顆大腦袋裡,一輩子找不出這些小玩意兒!”
“巧手魯班”鮑玉,從信封裡取出紙箋,一手交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