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平臉色一變,逼近了小廝,不能相信這重天之流中有人能衝破自己的結界。“你確定你有每一寸土地都找過嗎?”
小廝對平突然放大一倍的臉有些驚懼,頭向後仰了仰,把距離拉回一分米,“沒,沒有。不過在他住……的帳篷內,發現一封信……信是給平先生的。”
“給我?”平奇怪地自語了聲,看著屬下,尤其是灰髮人懷疑的目光,心內大是不爽。“你確定是給平嗎?”
小廝飛快地點著頭,“是啊,信封上有寫著名字呢。
那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誰也不知,只能從平的臉上略窺一二。
迷惑,沉思,震驚,狂喜……卻又努力想要剋制,形成奇怪而扭曲的神色。而後,平不顧下屬的反對,執意收起結界,率眾返回首輔府。
一場可能會引起無限風波的事情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地收幕了。事後眾人都在議論紛紛,探測著容與這個平有著什麼關係。但眾人顯然都沒有答案,說上一段時間,就與之前所有的新聞般,不了了之。
團長的神情比較哀悽,顯然是知道從此之後,容是不可能再次出現在重天之流了的。於是,團長的貼身小廝在流言傳來傳去之時,就常常與眾人說著團長對容的懷念之情,以及對容不告而別的嗔怪。頓時間,曾有過的容是團長的男寵的老訊息再次喧肆塵上,取代了眾人對容與平之間的推測。
大管事有時也會聽到這種訊息,大多時他都是八風吹不動地聽若無聞,只有有那麼一點點不小心的時候,才會讓人們聽到他的心聲。
“那種只會惹事生非的人呀,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勉得有朝一日真的讓重天之流解散了…………混蛋,走前也該跟我說一聲才對…………害我浪費了不少預算,不過這一年的開支,總算不用再為他留一筆意外賠償金了…………”
到頭來,愛聽閒事的七公八婆們還是得不到大管事對容真正的想法。
梵算是眾人中發現最多的人了。那日平離開之時,他發現,平對待那些屬下,尤其是灰髮人時,有了不同的態度。原本他看來總是有幾分無可奈何的容忍,但在看了信之後,投注在灰髮人的目光,是釋放了的,不加掩飾的鄙夷。
因為,他找回了靠山了嗎?
在偶爾看到儀的時候,會想著,容是不是在那日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在當日便將儀託附給自己呢?雖然還沒有完全猜出他的身份,但看他與首輔府的人相識,便知他非王室中默默無聞之輩。這種人一去,不知又會為眾人帶來些什麼風波呢?
時光,便在這各種猜測中渡過。但出乎眾人的意料,重天之流一直不曾再發生過什麼大事,也不曾有南天之人再來找麻煩。
平靜的日子重複著,一切都在照舊。團長還是心寬體胖,圓滾滾地過了頭的身子曾讓小孩子以為是某個星球的某種生物;大管事嚴肅平板的臉色讓每個想偷懶的傢伙都汗透重衣,紛紛發誓有大管事在的一日,就絕不敢偷懶;璃在臺前幕後都活躍非常,人緣大增,幾乎要搶了臺柱的飯碗;梵一邊吹簫一邊咒著孤還不回來,爾有失誤之時,引得滿場觀眾都在暴走……平穩得幾乎是懶洋洋的生話,讓眾人都相信,這種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的。
這是平離去之後一個月內的,離月蝕祭不過五天。就在眾人認為事情已經結束之時……
第八回 水中宮殿
坐在小帳篷的門口,看著雨由一滴一滴,到一排一排,到一盆一盆地落著,刷刷的雨聲有節奏地響著,梵有些苦悶地轉著竹簫,顯然對這已經下了好幾天的雨很感冒。
“噠噠噠——”一連串急驟的腳步聲打亂了單一而‘溫柔’的雨聲,引得梵抬起頭來,紅影過處,如火般鮮豔,雖是從雨中行來,卻一點水氣也沒沾上。
瞪著那個嫵媚的笑容,梵很想嘆氣。“淚,這個月,加上這次,你已經甩掉十七個人了,而我也聽夠了三十四個人的抱怨了。”
撥撥波浪般起伏的黑髮,淚格格地笑著。“放心放心,到這個為止,方圓千里之內再無我可看得上眼的人物了。千里之外的人是不會找上這的。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梵無力地搖搖頭,放棄跟這個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推也的頑冥分子繼續研究下去。
眨眨眼,淚道:“我還聽到一些有趣的訊息,要不要聽聽看?”
梵頭也不回地向內走去。“南天的家務事就別說了。”
“長信候造反,被丞胡將軍滅門。”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