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一雙金色的眸子,流轉的光芒有別於聖的深沉,玄的易變,而是一種溫溫存存,清清朗朗,仔細看下,卻蓄藏了千千萬萬秘密的,多情又似總無情的光芒,只要一個眼神,便似已訴盡了畢生的哀樂榮辱,讓人心絃震動。
“修,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南天所有的恩怨,都可說是由他引起的,聽起來似是壞事作絕,但卻牽動著所有人的心,這等特殊人物,便是梵也不得不好奇起了。
“修呀~”玄嘆了口氣,綿綿長長。“修,是個沒辦法說的人。
這麼多人愛他,這麼多人也恨他,可是誰愛誰恨在他心裡都與他無關。”
“他,是個特別的戀花人。”
‘特別的戀花人?’梵覺得很耳熟,轉念一想,當日與淚談起修時,淚曾說過,魔王軒對修的評價,就是‘特別的戀花人’,軒與玄兩人不約而同地用了同一個形容詞,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順手摘了片樹葉,在手中輕輕撕碎著,玄的神情似是在回想著。
“看到美麗的事物,大家想要珍惜,這是人之常情吧,就算方法有不同,也不會差太多。可是修卻不同的,他的珍惜方式,就是毀滅。
沒有原因的,他就是如此想著,或許是怕太喜歡的東西總是會有一天會毀滅,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他都會先將之破滅,再將之珍惜,他,或許喜歡的是那種,就算你是壞的,我也會一直喜歡的那種想法。那種,自己是多情的,是痴情的,不是無情的想法吧。
這種想法牽連到感情上去,他的表現就很容易猜得出來了。一旦他喜歡上了那個人,他就會如戲鼠貓兒般,一步一步地逼進,對著那人極好,對著那人極殘,好到了無微不至,甚至願意為了那人犧牲自己的生命,殘也殘到了極至,將那人的家族滅了,只要那人一個反抗,與她(他)有關聯的人都會受到連累,可稱之禍延九族。
他的情人,也都是他的仇人,他們在恨著他的同時,卻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他那種強烈到近乎窘息的熱情所吸引,無法自制地愛上了他。
可是,只要愛上他,對他而言,就失去了那種殘酷的美感,也就失去了興趣,他,要的是下個目標。然後,讓這一場貓鼠再延伸到下一場去。”
梵聽得很仔細,很認真,直到玄嘆氣著不再開口。“修的作法,不會引起民眾的反彈嗎?”
玄搖搖頭。“你莫要小窺了修,從容的手段就可以看得出,修有的是能力,能讓事情天衣無縫地進行著,他總會有著完美的藉口,完美的過程,讓人們上當的同時,還不得不稱讚著他的英明。”苦笑著,玄又道:“四個天帝沒有一個是好人,這一點你可要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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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微一皺眉。“多謝提醒,早已刻骨銘心。”
玄看了他一眼,突地笑了起來。“你也絕不輸於他們啊,我倒是多慮了。”
搖搖頭,梵低下頭,想著瀲與瀠,此刻,他才能稍有點明瞭她們的感情,欲愛不成,欲恨不得,可是,不管是愛是恨,是如何激烈的感情,對於這個捲走自己所有的感情的人而言,都是無關痛癢的,這種得不到重視,不管作出什麼事對那人都是毫無意義的感覺,才是最令他們無法忍受的吧。
所以,他們一個個芳年早逝,所以,修在水宮中建了苦願芳華歇……
當真是苦‘願’芳華歇啊,這原本就是修所希望的,就是修所造成的……
儀曾說過,這世上有些事,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這樣的父親,在這樣的母親,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們的命運,完全都不受控制了,或許,就如容所說,他們只是命運的傀儡,只是母親掌中的木偶,只是……一群復仇的工具,可是,當他們連這一點用途也都作不到時,他們……就只能是被拋棄的棋子。
風,靜靜地拂過,無言;雲,緩緩地飄過,無言;
草木無言,梵與玄,也無言。
“玄長老,你果然是躲到這裡來了。”梵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平,滿頭大汗地出現在樹下,無力地吼著。“南天宮都亂成一團了,兩位皇子殿下都找不到了,你還有空在這裡納涼喲。再找不到人,明天的月蝕祭只有開天窗了,拜託你有一點長老的態度好不好?!”
‘叭噠’一聲,差點摔下樹,臉色盡墨的玄長嘆道:“為什麼我到哪裡都會有人提醒我長老的職責呢。就不能放過我嗎?……平,你不用太心急,容與儀都不是沒有責任感的人,他們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決,外人是解決不了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