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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種基本手印你都忘了?!”
“太久沒用了嘛……”孤小聲地說了一句,馬上又道:“別研究了,快說吧。”
“左右手中指,無名指與拇指成環相扣,其餘二指交錯互抵……好了。”
孤依言結好了手印,輕輕一動,也不見有任何靈光出現,但整個靈氣場的光芒都開始黯淡了下來。原本耀眼地幾乎無法看清任何一個人,此刻卻已能分清身影了。
孤的雙手再變,轉為聖蓮臺手印,淡淡的煙氣繞向了修,腐蝕著他的結界,緩弱著他的攻擊,讓他周身的光芒更形黯淡了下來。
梵目光一霎也不霎地注視著這一切,見修的靈力淡去,只當已是差不多了,卻見那四靈器再起共鳴,場中風雲陡變,氣流都回旋在修的身畔,形成了旋渦的護衛,而後,四靈器齊齊發光,光芒在天空中轉折著,又都注入了修的體內,修淡下的光芒再次耀眼閃爍,幾乎比之前更為明亮。
“原來如此啊。”孤收起手印,臉色難得凝重。“在這場中打鬥而散落的靈力,會被四靈器收去,然後又回到修身上。只要有四靈器在,修的靈力就無窮無盡,越打下去,他會越強的。”
此時場中諸人也見到了孤與梵,只是雙方都在激烈對抗中,無法有所反應。
孤彈了彈手指,微微一笑。“那個,只好轉換場地了。”
自他攤開的雙手中,浮現一個遊移不定的黑洞,細細小小的,但卻在一霎間,覆蓋了整個天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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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天之流的招牌在不遠之處耀眼地流動著,底下一片沸騰之聲,人群們來來往往,不斷地搬著東西,要為晚上的入宮做準備。
在遠離主帳篷的廣場邊緣,清清幽幽的簫聲自小樹林間響起,平緩細緻地有如如夜色中蜿蜒在高山峻嶺間的那一縷清淺溪流,纏綿,溫和,帶著泌入心肺的悠遠清涼,卻又有著不可抑止的淡淡傷懷。
“我,也聽說了淚的事。”緩步走近的紅髮男子嘆息著,倚在吹簫之人所坐的樹枝附近,“真像她會作的事。”
梵一怔,停下簫聲,也不回頭,只是注視著自己手中自樂團處重新得來的玉簫,默默無語。
“你變了很多,想來她對你的影響也是不小的吧。”玄淺笑著。目光低迥。“有著水的本質,火的靈魂,風的個性的人,嬌縱橫蠻地難以理喻,又任性地讓所有人頭痛,還風騷地理直氣壯,讓人要指責都無從而起的傢伙,會有這種下場,只怕她自個兒都不曾想到吧。
可是,她也就是這樣的人,想愛就愛,想恨就恨,想要做什麼,就一定要作到,絕不願受人影響,受人束縛。所以,對於她的下場,眾人反而都比她有先見的多了。”
聽著有如嘲諷般的話,卻因主人那黯然的語氣,而憑添了幾分悲涼,梵轉動著玉簫,在簫光中,見到了那雙不再有著戲謔的金色眸子。
“唉,說她做什麼呢。”玄一彈指,輕風徐來,將他送上了樹枝。“你真的要回人間界,不再回始天了嗎?”
梵點點頭,目光遙視著這一片秀美之至的風景,第一次開口。“天帝,確定了嗎?”
玄聳聳肩。“修在死前是有吩咐,將帝位傳於容,不過容在離開斷流之後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說再將帝位傳於儀,儀又昏迷不醒,現在南天宮再次亂成一團,都找不著主兒了。”
梵苦笑了下,想到昨日,本只當斷流被送到虛無空間之後,事情該很快就搞定,沒想到竟見著了振與恆,還有他們的妹妹,而修重傷之後,竟又元靈回體,恢復了意識,弄得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根據玄的破口大罵,該是那位久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轉輪法王所為。雖不知她為何畜意搗亂,但……讓大家大傷腦筋倒也是事實。
瀲想要與修同歸於盡,振與恆拼命阻止,儀見到修之後,突然就昏了過去,容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見修破開斷流,釋放了困於其間三千年的,濛的靈魂。
當真是閤家大團圓啊……
昨日那亂成一團的場面,梵已經快要想不起來了,真是太亂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昏頭轉向之間,什麼都搞不清楚了。只怕當場所有之人也都無法搞清楚除了自己之外的事,說不定,連自己身上的事也都搞不清呢。直到後來,修自戳,將一切的恩怨情仇都一併帶入了黃泉,才讓事情告了個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