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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但卻是絲絲縷縷,無法斷絕的,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崩塌的。

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要相信他嗎?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嗎?能相信他嗎?

遲疑,復又下定決心,他開口道:“孤,你可願意知道我為何時刻戴著斗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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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中,青色人影的光芒由薄冰般的透明轉為晶瑩,繽紛的色彩正漸漸綻放。水鏡外,雪白纖長的素手輕輕一觸,點亂了鏡中的人影。綵衣女子笑靨如花,望著層層盪開的漣漪,自語道:“時候,果然快了……”正凝思著,突抬起頭。

窗外,一道凡人見不到的藍色靈光自天而降,另一道紅色的光芒亦隨之而降。那降落的地點,正是孤與虛夜梵的目的地——金陵。

有趣的笑容勾上彩衣女子的絕豔容色。益發嬌媚。輕咬著拇指,她伸出手在水鏡中畫個圈,點了個符印,

“越來越亂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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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你可願意知道我為何戴著斗笠嗎?”

是試探,亦是背水一戰。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那就在一切都還沒發生前切斷吧。不願去相信人,不想被人傷害,不要抱有希望……哪怕只有一絲絲,一點點,也是會帶來傷害的。

若是終究會被拒絕,那他寧可事先拒絕對方。

帶著決絕,修長白皙的手伸向斗笠,卻因嘆息而中斷。

“我的確是很想知道。”孤吐字清晰,一字一字慢慢道:“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若硬要現在說的話,我們將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因為 ……你將會永遠都不信任我。”

夜梵的手頓住了,停在斗笠邊緣,卻無法選擇繼續或放棄。

孤所說的他都明白,這些也正是他心內所想的,可……

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為何還要猶豫?為何想要猶豫?

憑這一點,就已不是自己一向的作風了。

他已影響到自己到這種地步了……

縱使如此,還是無法忍由他口裡說出的這些。

將夜梵放到馬車上,按下他的手。孤和聲道:“你要作何決定我不會干涉,但要先養好身子。你有得是時間慢慢想。就別急於一時吧。”

安靜地,甚至可說是垂頭喪氣或是自我嫌惡的,夜梵垂頭靠在墊子上,不再開口。

聽從孤的話,梵找了個店,住下養息數日。直至病癒之後再上路。

虛夜梵才氣之高,世無其匹,原本是極為傲氣之人,這一點只要對他稍有了解就能感受到。但在養病的數日裡,他卻表現得像另一個人般,乖巧異常,終日只膩著孤。或許是在病中感情特別脆弱,他常愛握著孤溫暖的手,不肯放開。令孤不禁有種錯覺,好像自己變成他的父親似的。

病癒之後,梵自然不再纏著孤,兩人關係看似恢復正常。但不久孤就發現自己錯了,其實並不正常。例如:

村莊中

“梵,剛才那針娘手藝極巧,補起衣服來又快又好,果然是敢將十指誇針巧……”

“這個我也會,我來幫你補衣服吧。”

於是孤好好的一件衣衫便硬是被夜梵剪開了七八個洞,再一一補好。

山林中

“大嬸真是好人,不但收留我們,還為我們作了這麼豐盛的飯菜……”

“我也會煮,你來嚐嚐吧。”於是在好人大嬸目瞪口呆之下,夜梵神勇無比地獵了熊,虎,蛇等物,為孤作了一頓豐富多采的山珍大餐。孤卻苦著臉,拼命想逃開大嬸看怪物的目光。

草叢中

“梵,你瞧那兔子……”很可愛尚未說出口。

“嗒!”地一聲,梵以銀子當暗器打昏了兔子,道:“當晚餐吧。”

……

……

種種例子,多不勝數,孤終於明白,由於夜梵是孤兒,從未體驗過親情,而自己對他的處處照顧,讓他把對親人的孺慕之情寄託到自己身上。自幼被壓抑的情緒一旦得到釋放,他雖聰明亦無法自處,故常在無意識中想盡力討好自己,就好像那些想得到長輩褒獎的小孩子一樣。只不過這個小孩手段拙劣了點,過火了點,令人頭大了點,想哭了點而已。

這日,兩人終於來到了六朝古都的金陵。城內遊人如織,百藝齊聚,其之富麗繁華自是不消說了。因嫌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