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似乎有點混亂了,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是我所想要的,到底誰才是婆須蜜的宿命之人?是那摩羅,還是那個畫中人?就算是那摩羅的話,婆須蜜似乎也不會跟他走,那麼該怎麼辦?
第二天本來想去找目蓮問問他關於這個菱形標記的事情,卻被烏爾沃西攔了下來,她非要我把剩下的舞步全部學會。一直被折磨到將近黃昏,烏爾沃西才示意我可以離開。我立刻換了一身衣服,直奔恆河邊而去。
落日依舊徘徊不去,垂枝暗羅樹下的那個誦經男子,周身彷彿也被落日的餘暈染成了淺淺的金色,亞麻色的長髮,泛著蓮花的清香,輕輕隨著微風飄揚,隔過紛飛的落葉遠遠看去,他就像彼岸的花,朦朧不清。
“既然來了,怎麼不出來。”他摩挲著念珠的手停了下來。
瞎子的聽覺果然特別敏銳,我笑了笑,正想朝他走去,卻聽見他身邊的樹後一陣響動,一個我所熟悉的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雖然是極快的一瞥,我也已經看清了她的樣子,驚訝之餘趕緊躲到了樹後,是婆須蜜,竟然是婆須蜜!
“我知道是你。”目蓮低低開口道。
婆須蜜站在了他的面前,神色複雜地望著他,“為什麼,你的眼睛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就這麼消失了十年……”
“過去的一切已經過去了。”目蓮淡淡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上前了兩步。
目蓮微微一笑了,沒有再說話。
“啊……”婆須蜜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低呼一聲,彎下身子,盯著目蓮的臉,顫聲道,“你,你的胎記怎麼不見了?”
胎記?我聽見這句話,忽然想起了那幅畫,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她說的那個胎記該不會是……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到了婆須蜜的面前,也顧不得她一臉驚訝的樣子,抓起她的衣服就問道:“你說的胎記是不是,是不是一個菱形的標記?”
她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隱,我以為你一直不會出來呢。”目蓮的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原來他早知道我在這裡了。
“真的嗎?你真的原來有個菱形的胎記?為什麼現在又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連串的問題令目蓮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解。
“隱,你怎麼了?”婆須蜜對我的舉動也十分困惑。
“目蓮,你快回答!”我提高了音量。
目蓮的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也斂去了笑容,繼續摩挲起手中的檀紅念珠,緩緩道:“我也不清楚,十年前遇到師父之後,這個胎記就消失了。”
“那就是有了?媽媽咪呀!”我哀嘆一聲,完了,我可能犯了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錯誤!我也許把婆須蜜的宿命之人弄錯了……腦袋上砸出來的怎麼也比不過生來就有的呀。
如果目蓮才是婆須蜜的宿命之人,那麼那摩羅呢?糟糕,我還一個勁撮合他們,萬一他來要人了呢?
回到妓院的時候,婆須蜜反常的一言不發,倒還是我先主動提起了那幅畫的事情。“原來你已經看到了。”她淡淡瞥了我一眼,輕嘆了口氣,“那畫中人就是尼摩大人。”
“可是……”我剛開口,又被她的話打斷了。
“那是十年前的尼摩大人。”
十年前,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倒能解釋得通了,十年前的目蓮還沒有瞎呢,可是婆須蜜為什麼一直藏著這幅畫,難道她……等等,司音說過了這個宿命之人是婆須蜜的客人中的其中一位,可是目蓮之前好像是她師父的客人吧?
“早點休息吧,很快就是試練的日子了。”她接下來的話猶如當頭一棒,立刻就把我打蔫了。
怎麼忘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等著我……
轉眼又過了兩天,離試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雖然我似乎搞砸了自己的任務,但是已經在這裡吃了這麼多苦,如果就這麼回去,我實在是不甘心。只不過,想讓目蓮帶婆須蜜走,好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位那摩羅大人,也好像失蹤了一般,自從那天以後我就沒有見到過他的身影,我倒也鬆了一口氣,現在這種複雜的局面,如果他再來添亂,那我可真要徹底頭大了。
“那摩羅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會連試練的事也忘了吧。”一直沒有那摩羅的訊息,婆須蜜也顯得焦慮萬分。
他忘了才好,我心裡暗暗道。
“如果這樣的話,試練的日子是不是就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