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憐貓咪,有沒有看見她臉上的血滴。可是,江南告訴他司徒豐綿救了她之後就走了,聽說家裡有什麼事情要回趟老家,為此今後一個星期的課都要別人來代。
“他走時沒有留下什麼話嗎?”她問江南。自己臉上的血跡那麼明顯,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江南搖頭:“他什麼話也沒說呀!”
施樂樂拔下點滴針頭向藥品櫃前面那個光可鑑人的玻璃門奔去,她想看看自己臉上的痕跡。可是,真的奇了怪了。她的臉上出奇地乾淨,乾淨得好像剛洗過臉一樣。施樂樂指指自己的左臉頰:“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嗎?”
江南疑惑不解地看著她,連著搖頭:“樂樂,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向上翻,再次一仰脖子暈了過去。
有人敲醫務室的門,接著那扇白漆木門被推來一條縫,杜瑪先伸了腦袋進來:“女士們,我可以進來嗎?”
江南嗔怪他去哪了。
他舉起手中的幾瓶飲料晃了晃:“我懷疑樂樂是中暑了,所以去買冰紅茶。”
“她不是中暑。”江南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就是理不出頭緒,“我覺得,她好像被人暗示了什麼……”
“什麼什麼?你怎麼也說話這麼高深了?寺廟裡的和尚總是說些玄妙的廢話,看起來高深莫測,其實都是模稜兩可。你可別跟我打禪語,我沒有慧根,聽不懂的。”
“我是說……就是給我一種感覺,她好像是……唉呀怎麼說呢!你有沒有看過一個叫《催眠》的電影?就是人的意識被催眠了,另一個人的意識進入當事人的腦電波,可以操縱他,也可以引誘他走向死亡,相當於一種心理暗示吧!”
“你越說越玄乎了,”杜瑪嬉笑著,一點不信,“看,她醒了。”
躺在床上的施樂樂慢慢張開了眼睛,像個僵直的木偶人一樣呆滯地坐來,眼睛裡好像兩個黑色的盲點遮擋了一切,她只是硬生生地說了兩個字:“我餓。”
第十三章 夜半魅影(1)
那天夜裡江南又開始做夢了,夢裡三個顏色各異的氣球總在眼前晃盪,看似要飛走了,可就是不走,遮擋著她的視線,叫她不能前進。人對不可知的東西總是心存好奇的,越是看不清前方越是想要驅趕障礙。江南著急了,伸長手指尖細的指甲戳破了其中一個橙色的氣球,聲音震耳好像夜深人靜的時候炸響一個鞭炮。她的心臟受到一次小小的刺激,正要向前趨步,卻發現剛才戳破氣球的手指就在身體的左右兩側。江南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末端,兩隻手好好地垂放在兩側。她頭皮一緊,那剛才戳破氣球的是誰的手?難道自己的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不,跟著一雙手臂?
好奇心在肚裡擂鼓一樣震天響地,恐懼也同時緊鑼密鼓。江南的脖子硬了,無法回頭,心裡緊張地快要休克了。是什麼東西?似乎就在身後,還能隱約感到有股氣息吹在後脖頸上,涼颼颼陰呼呼的。頭皮發麻了,緊一下鬆一下地感覺,頭髮好像在一根一根地豎起。可是,不敢回頭,生怕回頭會撞見一雙睜大的雙眼,只憑心裡猜測,越來越恐慌,慌到心臟狂跳,無法自拔……
吱呀作響的木窗在磕磕碰碰,隱約中傳來杜瑪的讀書聲。這個夢境越來越混亂了,江南告訴自己,這是夢,夢就是夢,不能當真。可,痛苦的是明明知道是夢境,卻像一個墜入修羅煉獄的迷途人,跌跌撞撞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口。江南感到自己在大口大口地喘氣,想要呼救,此刻爸爸就在隔壁的房間,只要能喊出來,他就能來晃醒自己,那夢就破了,她可以得救。可是,現在她出不去。提起雙腳開始奔跑,卻發現使勁渾身力氣都在原地掙扎,而且,腿變得越來越軟,軟得像柿子一樣提都提不起來了。江南無法忍受,胸口悶得快要憋死了,她想喊杜瑪,可是杜瑪好像不在自己的世界裡,任她怎麼呼喊,他一點都聽不見,而且,他要走了,越走越遠。江南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衝他招手,可自己身後那白皙的手指像漁網一樣纏著自己。你滾開!不要纏我——
“南南!”
沙啞洪亮的男聲,房間裡的日光燈啪一下子打亮,彷彿驅散了一室的陰氣。江懷恩走到床邊搖晃女兒的肩膀,大聲喊她的名字。她還是不醒,沒辦法,他只得叫桑菊弄了一盆涼水來,拿溼毛巾擦她的臉,江南忽的一下子坐起來,臉色慘白,眼睛無神。
“孩子,你怎麼了?”江懷恩把手掌放在她額頭上試探溫度,心疼不已,“你看你,怎麼睡覺睡得這麼辛苦?好像心力交瘁地快要癱了似的?是不是最近功課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