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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所有人員迅速撤離。”老賀當即下了決定。

是對於核彈的報復嗎?撤的話,撤到哪裡,以現在的速度,吞噬掉整個中國,不,整個地球都指日可待了,還有哪裡可以逃?

所有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行裝,一些笨重的器材甚至來不及帶走。我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無力感,在之前,就是在核心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好像我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斷地被黑洞吸收掉。

我向切諾基跑去,腳下卻忽然一軟,險些摔倒。這不是因為雙腿無力,而是因為地面傳來了劇烈的震動。

這場突如其來的震動持續了大約30秒鐘,才漸漸減弱。

一個聲音突然叫起來:“金屬吸收力正在下降,核正在遠離我們。”正是那個監察員。

“核正在遠離?怎麼可能,往什麼方向?”梁應物大聲問。

“地下,它向地下去了。”

白公山依然分毫無損地矗立在我們面前,一如它跨越千萬年的歲月,它也將繼續在柴達木中繼續存在千萬年。

近三十個人穿著笨重的、黃色的防輻射服魚貫走進洞中,這場面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梁應物、我和葉瞳走在最前面帶路,“母體”莫名地消失。經過一番考慮,老賀決定讓我們帶隊,來這裡看一看。

第四次拜訪,白公山山腹之中錯綜複雜的甬道恐怖之色已經盡去,當接近中央洞穴時,我發現那些用來支撐巖壁的高強度抗輻射塑膠已經完全融化——那顆核彈確實爆炸了,但我們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連儀器都未檢測到,這就是這種生物的力量嗎?

半小時後,27支25瓦的盔頂燈將白公山中央的洞穴照得燈火通明,然而這裡已經變得空無一物。

所有包圍著“母體”的分支已經全部消失,洞壁上覆蓋著一層銀紅相間的金屬層,想必是核彈爆炸時熔化的金屬粘在了巖壁上。我猜想正是由於這些密集的金屬承受了核爆的大部分的能量而使白公山逃過了被摧毀的厄運。

而在洞的中央,原先“母體”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半徑約有二三十米,深不見底的洞穴。看來“母體”在鑽入地下的時候,還把最核心的一些鐵質枝幹帶了下去。

當我接近洞穴時,忽然一種微弱卻頑強的力量再次觸動了我的神經,令我站在洞口,呆呆地望著洞中的黑暗出神。

“看來我們不必再開什麼會了。”梁應物道,“‘母體’已經消失了,據我的初步推斷,它在長時間、高強度的放射性照射下部分物質起了反應,自行爆炸了。”

老賀道:“除了觀察站必要的人員外,所有研究人員撤出白公山,觀察站繼續嚴密觀察並報告資料。”

“唐教授,麻煩你在最短時間內儘量消除這裡的放射,在山外部輻射量降低到對人畜無害的程度之前,繼續封鎖這裡。”

在回營地的路上,我暗暗地對梁應物說:

“它還活著!我感覺到它還活著!”

“我知道。”梁應物說。

“地心,它是因為地心大量的金屬而沉下去的,並不是因為核爆。”我說。

“我知道,”梁應物道,“幾百萬年過去,我想它成熟了,就像成熟的果子要掉到地上一樣,它終於有了足夠的力量鑽入地下,或許我們的核爆提供了它最後的能量。”

“真是可笑,如果它早一點成熟的話,我們的祖先也就不用放棄地球了吧。”

我回到上海不久,就得知梁應物因為“指揮失誤,造成巨大經濟損失”而被調離了託素湖研究站。但由於史前文明飛船的發現,他算是功過相抵,並沒有受到什麼處分,繼續回到上海的B 大擔任生命科學院的老師。

“X 機構”在飛船遺址處以飛船為中心建造了一個高度機密的研究基地,在這一年之中,我國的載人航天技術突飛猛進,令世界為之側目。

而對於白公山的封鎖也於我們離開後的不久解除了,和母體相隔了“千山萬水”的“分支”在來年冬天死於大戈壁的嚴寒之中,長埋於地下。

說到德米爾希人的祖先,他們因為貪圖製取鐵器的方便而違背了“神諭”,以至於家園敗落,流離失所,流落成為了遊牧民族,這從羊皮卷以及克魯克湖古村落遺址中所發現的鐵器都可以得到驗證——然而葉瞳卻始終不承認這一點,我們就因此在回來的火車上吵翻了,她足足有兩個月沒有和我聯絡——當然這並不能掩蓋葉瞳的族人為人類的生存環境所做出的巨大貢獻。

我們在回上海之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