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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網路媒體都爭相報道了關於這個近乎荒謬的“外星人遺址”的訊息,像新浪這樣的入口網站更是闢出大塊版面作相關的深度報道,而在某一時刻,又有各大權威的平面媒體開始一致討伐有關“外星人遺址”的“謠言”。老實說,一時誰也分不清青紅皂白。然而,雖然關於“外星人遺址”的證據都顯得相當可疑,而“闢謠”中說山中鑲嵌有鐵管是西北地區常見的自然現象的說辭就未免近於無賴了,若是如此,那戈壁上早已鐵管橫陳,寶鋼也不必從澳大利亞進口鐵礦石了。

“呵呵,德令哈想開發旅遊資源想瘋了吧?竟然搞出這麼離譜的東西。”

“如果這只不過是空穴來風的話,那幹嗎要封鎖白公山呢?”

我並沒有回答張瑩的這個問題,因為我心中存在著同樣的問題,我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然而我想我的內心已經發生了某種程度的動搖。

接下來數天緊張而乏味的工作日令這個疑問漸漸蒙上灰塵,我寫的有關克魯克湖古村落遺蹟發掘的新聞稿也沒有收到預期的轟動性效果——不單是在上海,似乎其他地方的媒體對這一事件的態度也很冷淡——這多少出乎我的意外,大概是最近爆炸性新聞太多了。當我幾乎要將這事拋在腦後的時候,事情出現了一個轉折。

這個轉折來源於我的一個朋友出乎意料之外的來訪。

我和葉瞳大約是在三四個月之前在一次無聊的記者招待會上認識的。

我們的結識是因為我們的坐位離得很近,我是說,就緊挨著,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們都在看同樣的書——《魔戒》。

我們都是好奇心強烈的人,出於同樣的志趣,我與她很快就熟識了。她對於奇異事件的痴迷程度,沒有比用“怪力亂神”來形容更貼切的詞語了。而令我驚異的是,她竟然供職於一家乏味的機關媒體,那家機關媒體至今我仍記不住它的刊名。

葉瞳應該算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她的漂亮並不是那種精緻的美麗,她的臉廓的分明的線條令她看上去柔中帶剛。

她出生於青海,是的,如果你還記得我向你提到過的那個出生於常常地震、冰雹能砸死人的地方的朋友,那就是她。據說她並不是漢族人,而是屬於一個早已被歷史所遺忘的小部落,對於這一點她本人諱莫如深,我們誰也說不清楚她到底是哪個民族的。這多少令她披上了傳奇色彩的薄紗。

然而如果你在上海街頭遇見這樣一個女孩子,你一定不會想到這些——她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鄉,獨自到上海來闖蕩,老實說,對於這一點我心底是十分欽佩的。

正如你所預料的,她的來訪就此改變了我的生活。

“那多!”她在辦公室放肆地叫喊我的名字,好像大家的目光並不是投向她而是穿過她的身體直接投射到背後的牆壁上去了。

“別這麼大聲,能聽見!什麼事?”我從角落中的方格探出腦袋。

“你出來,有急事找你!”她的音量絲毫沒有減弱。

可能是由於辦公室常年籠罩的煙霧阻礙了我們彼此的視線,我的音量也提高了八度:“有什麼事過來說!”

葉瞳徑直穿越我的辦公室,抓住我的胳膊就向外拖,將大家的笑聲與議論拋在身後。

“你搞什麼鬼?”我多少有些火大。

“最近有空嗎?”

“不忙。”

“聽說你最近去過德令哈?”

“一星期以前。”

“恐怕你還得再去一次。”

“為什麼?”

“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

“你瘋了嗎?你去那裡幹嗎?”

“我正常得很!”她揮揮手中的紙,“剛接到家族裡的緊急通知,要我回去一趟。現在我的部落就在德令哈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裡。”

“那關我什麼事?”

“換個地方我再給你解釋,”她拽住我的胳膊就向外拖。

“等等,讓我先收拾東西啊……”

然而我還是沒有能夠施施然地收拾好東西再下班。在我被硬拽出辦公室後,可以聽見身後同事們爆發出的鬨笑聲。

在報社附近的一家茶坊中。

大廳裡充斥的打牌的吆五喝六聲令我不得不和葉瞳湊得很近才能聽清彼此在說什麼,這令我和葉瞳看上去像對情侶,不過我們所談論的事,卻和談情說愛完全無關,這種狀態令我感覺有些滑稽。

葉瞳一邊啜著珍珠奶茶,一邊向我講述事情的來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