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侗含笑接問道:“甄老果然已榮任太上護法了?”
甄大元笑道:“不錯!這可不是開玩笑。”
任侗、張三,互相一使眼色,同時抱拳長揖,含笑說道:“恭喜太上雙喜臨門,屬下這廂有禮了。”
甄大元對那“雙喜臨門”的話,顯然是在腦子裡轉了一下之後,才領會過來地,裂嘴呵呵大笑道:
“不敢當!不敢當!二位宇文老弟,請先同賓館,老朽稍待,也會趕回……”
不必對方下逐客令,這種場臺,他們也不便再呆下去了,儘管任侗心中對季雲娘舊情難忘,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卻因季雲娘不致有生命危險,因此,也只好與張三二人,怏怏地告辭離去。
任侗、張三,一走,甄大元立即將季雲娘向懷中一摟,並“嘖”地一聲,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下道:“雲娘,現在,這天地是屬於我們的了……”
季雲娘厲聲叱道:“放開我,你不讓我問個明白,我情願嚼舌自盡,也不讓你佔什麼便宜!”
甄大元笑道:“在我手中,不會有自盡的自由,但我不願強,所以,我願意接受你的詢問。”
接著,又在她的俏臉上吻了一下道:“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季雲娘一挫銀牙道:“你和百里玄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為何要如此對付我?”
甄大元笑了笑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態度消極,缺乏進取心,心中又老是想著任侗,再加上百里玄又獲得了‘黑白雙姬’這一對尤物,諸般情況湊合在一起,於是,咱們的關係,就不能不調整一下了……”
暗中竊聽的吳伯同,本已打算離去的了,但目前的這些話,又將他暫時吸引住,繼續竊聽下去。
可惜的是,這一段話,任侗沒有聽到,否則,任侗與張三不會走,眼前的情況,也就不同了。
因為,任侗之所以不顧季雲孃的受制於人而毅然離去,主要原因是,不論過去和現在,而尤其是現在,他對季雲娘都深表不滿,這也就是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的道理。
而且,他們分手之後,多年來一直不曾見過面,雙方意見不能溝通,隔閡日益加深,何況目前的季雲娘,又不會有生命危險,於是,他狠一狠心,掉頭不顧而去。
可是,如果他聽到甄大元口中這句“……心中又老是想著任侗”的話時,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呢?
季雲娘幽幽地嘆了一聲,沒接腔。
甄大元涎臉笑問道:“雲娘,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季雲娘不但沒接腔,連雙目也閉上了,但兩行清淚卻是順腮而下。
甄大元陰陰地一笑道:“有什麼傷心的,我已說過,我不會虧待你,至於那太上城主的職位,如果你覺得值得留戀的話,我也可以設法把它由百里玄手中重行要回來。”
季雲娘雙目忽張,冷然接道:“你辦得到?”
甄大元笑道:“雲娘,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對於女人,我可不管她喜不喜歡我,只要我喜歡她就行,對於你,也是基於這種心理,才由百里玄手中接收過來的。”
他,略為一頓話鋒,又含笑接道:“所以,只要是你所喜愛的東西,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會想法把它摘下來。”
季雲娘冷笑道:“可是,你要想由百里玄手中收回太上城主的實權可並不比摘取天上的星星月亮為易。”
甄大元拈鬚微笑道:“這個,不用你擔心,只要你能將對任侗的情意,分一點兒在我身上,我保證你能完成心願,重登太上城主寶座就是。”
季雲娘微披櫻唇道:“須要多久工夫?”
甄大元得意而又神秘地一笑道:“幾時百里玄掃除了一切障礙,成為武林霸主時,也就是你重新登上太上城主寶座的一天。”
季雲娘注目問道:“那麼,你呢?”
甄大元一怔道:“我?我什麼呀?”
季雲娘道:“你的如意算盤是,利用百里玄去打好天下之後,你再設法坐享其成?”
甄大元笑道:“這叫作黑吃黑呀!”
“可是。”季雲娘接道:“你將由百里玄手中搶過來的太上城主的寶座給我了,你自己又能圖個什麼呢?”
甄大元涎臉笑道:“我圖的是夫以妻貴,只要你能對我有一絲情意,不管這情意是真是假,我都認為是平生最佳的享受。”
季雲娘笑道:“這一段話頗為動聽,如果是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姑娘說,準能打動她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