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小師叔的人,在夢裡哭得傷心。
卻似乎在恍惚間,顧雪舞又聽到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淺淺又無奈的嘆息,一隻略帶溫涼的手,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帶著不易覺察的心疼。
“小師叔。”
那隻手正要離去,睡夢中的人突然一動,一把抓住,像是什麼寶貝一般用臉蹭了蹭,然後眉頭才舒展開了去,重新陷入一片沉睡中。
“小師叔!”
不知睡了多久的人猛然一個驚悸從不踏實的夢鄉醒來,睜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愣一愣,“小?……”
剛才自己在喊什麼?小師叔?
剛醒來的人覺得滿腦子的豆腐渣塞得難受,皺著眉頭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習慣性地從懷裡摸出鸞鳳鏡,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無端黯然了眼神,“剛才好似做了個不好的夢呢,感覺讓我很是傷心,不好”。
這一覺醒來,不知為何,雖然腦子沉沉的難受,顧雪舞卻是覺得心頭少了什麼,思來想去卻是又說不清楚,道不真切,似乎感覺心頭對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少了一份奇怪的執念,原本黏在一起的東西,突然就被人生生給掰開了,隱藏在了一片鏡花水月中,她再是看不清斑點。
就像是一潭被封印了的湖水,再是狂風大雨過,惹不起半點漣漪,如同是沉澱了千年的寒潭,只剩清冷冰寒。
“這是什麼感覺?”無端覺得心頭有些難受的人喃喃自語著低頭捂著胸口,感受那裡突突的心跳,有些不喜歡這種感覺。
坐在床上無神地瞧著手裡的鸞鳳鏡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顧雪舞索性就不想了,冰冷著身子頭重腳輕地往著飯堂走去。
“師傅,可是還有熱的東西?”
不知道為何身子哆嗦得厲害的人現下只想喝上一碗熱湯,哪知現在根本就過了飯點,飯堂只剩一掌勺的師傅閒坐在一旁喝著清酒。
“現在可沒剩什麼湯湯水水了,丫頭若是不想餓肚子,以後自己來早些。”
蔫嗒嗒地“哦”了一聲的人只得隨便找了一處位置坐下,灌了一口早已涼掉的茶水,正是要起身離去,卻是突然被那飯堂師傅叫住。
“小丫頭這是生病了?”
經這麼一提醒,顧雪舞抬手摸了摸熱得紅彤彤的臉,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好像是哎”。
“你過來。”
飯堂的掌勺師傅將人招了過去,隨手取了一隻茶碗出來,就著手裡的酒罈子倒了滿滿的一碗酒遞給顧雪舞道:“拿去,這是我釀的藥酒,裡面加了好幾十種靈草,喝下一碗,保管小丫頭你百病除,馬上活蹦亂跳,省得你再去藥堂跑一回。”
其實這飯堂的掌勺師傅也算是個怪脾氣,平日裡就算是有哪個弟子病死在他面前,也不見他眨半分眼睛的,這人嗜酒成性,一般不輕易給誰喝上一口自己的寶貝酒水。今日只是見著這可憐小丫頭莫名生出了一股憐憫之心,也就好心施捨了些自己的酒水。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出於憐憫之心,反正,今日看著這麼個滿臉燒的紅彤彤的丫頭,他就是突然來了興致想幫她一幫。
顧雪舞只是愣愣地看了看那飯堂掌勺師傅遞過來的酒水,猶豫了片刻,沒有去接。
那老師傅神色一凜,“怎麼著?你還嫌棄了?”
顧雪舞搖頭,“我沒喝過酒”。
“這可是個好東西呢,你哥小丫頭片子不懂”,說著,那老師傅將手裡的茶碗往前一推,不耐煩道,“你倒是喝不喝?不喝喔自己喝了”。
“喝,當然喝。”反正這酒水也不是什麼毒藥,又能治病,顧雪舞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道理,裡嗎接了過來,一仰頭就喝了個乾淨。
見著面前的丫頭喝得這般爽快,那老師傅眉頭一挑,一把接過酒碗,又倒了一碗遞過去,“爽快,老頭子我欣賞你,再賞你一杯”。
見著再次遞過來的滿滿一茶碗的酒水,還未曾從剛才那陣火辣辣的感覺中回覆過神來的人只覺四肢百骸突然都被一陣暖流澆灌,暈乎乎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舒服,便是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一仰頭又喝了個乾乾淨淨。
“好酒!”“嘭”的一聲放下茶碗,某人豪氣萬千地飄著步子往者飯堂外走去。
這靈酒果然是個好東西,這麼兩杯下去身上頓時覺得暖暖的,一身的寒意頓除,道了聲謝,她便是飄著步子離開了。
病好了,就該……學習去了。
好似,下午有劉執事的課,嗯,這課不能錯過……
那靈酒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