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使勁直了身子,一個轉身飛到懸崖邊邊去立著,再是不理身後的人了。
看著這傢伙終於生氣了,顧雪舞也不打算再逗它了,外頭在腦子裡搜了搜,片刻之後,對著前面兀自生著悶氣的妖刀道:“你看這句詩好不好,‘盡日無人看微雨,鴛鴦相對浴紅衣’,犬紅衣’二字,再賜你吾之姓,就叫顧紅衣。”
前面的某隻刀頭彎了彎似在考慮,顧雪舞不耐煩了,“不滿意就叫麵條、饅頭、石頭、屎殼郎你自己選……”
這下有了鮮明對比,某隻再是不挑剔,咻地一聲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當然是顧紅衣好……冠了主人之姓,名字說來也不錯……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沒有?”
紅衣搖了搖身子,顧雪舞眉頭一挑,心頭暗暗一笑,果然書中教的這種心理戰術好用,天下生靈本質都是賤得可以,若是沒得一個反差對比,它們是永遠不會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書中所說的御人之術果然有意思,尤其是帝王之術……
好好地進行了一番溝通,顧雪舞這才讓“紅衣”將自己知道的現下最適合她學習的一套刀法教於她。生怕自家這惹不得的小霸王反悔要與自己取一個“屎殼郎”還是“屎坨坨”之類的可怕名字,某隻跟打了雞血似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套威力十足的刀法不快不慢仔仔細細地耍了好幾遍。
“可以了。”
將那套刀法仔仔細細記了個清楚後,顧雪舞便是揮手讓妖刀回了鞘。相處了這麼幾日的時間,她自然也是明白了為何自家師父讓她小心保管這把刀的原因,這把妖刀不光貴在已開了靈識,更是因為它這一身經歷千萬年累計下來的各套精妙刀法,她看來是不論把其中哪一套練好了,都能成為稱霸一方的大能。
她早就知道修真界沒有表面這般平和,殺人奪寶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不少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書上可是說了不少。若是讓旁人知道她有這異寶在身,以著她現在這身本事,莫說保得住這東西,怕是連命都會沒有。
是以,將刀法看了個清楚之後,她便將妖刀召了回來,以一把普通長刀代替之……不到一會兒,那斷崖旁的一片小竹林承受不住那霸道的刀法,滿林子竹葉被無形的“刀刃”斬斷,“簌簌”飛落,冰冷的霧氣中,滿是竹葉清香四溢。
……
“來來來,兄弟,給我說說,你家小師妹這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寢房睡覺,帶著一身的傷是去了哪裡?”
見著天邊已露了白,漸漸有霞光破開籠罩整個世界的黯沉沉的陰霾,在房頂等了一晚上不見人回來,只裹了一身露水的雲舒看著手中的那瓶傷藥,面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無奈之色。
難得有機會想好好近距離了解了解這滿身神秘色彩的“吊車尾”小師妹,人家卻是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同樣裹了一睫毛露水的穆錦年看著腳下的瓦礫,微微蹙了眉頭,良久才淺淺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淡淡道:“走吧。”
看著起身離去之人的背影,雲舒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難得見著錦年兄這麼關心人,怎麼以前沒見著你這麼寶貝著你家這小師妹?……”
“以前是我錯怪了她。”
聽著這話的人一愣,“錯怪?”
這向來獨來獨往的穆錦年又什麼時候與這顧雪舞有交集了?
……
早上的課程是關於火術法的,顧雪舞沒有一點興趣,因著練了一晚上的刀法不知為何整個人開始變得渾渾噩噩的,頭重腳輕的渾身不舒服,一是練得忘了時間,回來時上課的鐘聲早已敲響,反正師父說了可以不去,猶豫了一瞬,她就一下倒在空空落落的寢房裡補覺去了。
只是,這一覺,她錯過了一場對她來說很是重要的相逢。
直到好久好久以後,她驀然回想起來,才惶恐憶起,那曾經最是熟悉的存在,竟然只是成了她心中的一個符號而已,雖記得曾經總總,卻是那人的音容笑貌早已被封印在了最深處,畫不出,道不明。
再相逢時,只剩似曾相識。
對於顧雪舞來說,這一覺睡得實在不踏實,夢裡,青陽峰上一切還歷歷在目,只是,不知為何,她幾乎是將整個青陽峰都翻遍了,卻始終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師叔……”
她開始莫名地慌亂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潛意識地感覺到夢裡的小師叔離開了她,再也不回來了,不管她怎樣找都找不到。
小師叔到底去哪裡了?他不要她了?
“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