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才知道,我爹之所以收下他,是看中他天賦異稟,希望他事事壓我一頭,促使我奮發圖強。我若是輸給他,至多遭受我爹的幾個白眼,他若是輸給我,就會遭遇一頓毒打。”
“可是他很善良。他對我說,捱打受的是皮肉苦,忍一忍就過去了,被自己父親冷漠以對,卻是一生之痛。聽了他的話之後,我一個人坐在礁石上,對著海浪想了一夜。第二天告訴他,讓他只管贏我,因為,那已經不會成為一生之痛。”
“自那時候起,我把爹當成了傳我武功的師父,不再有期盼,自然也不會失落。反正沒了爹,我還有師弟,後來想想,兩個小蘿蔔頭互相扶持,也挺感人的。久而久之,我發現挨白眼,受冷遇也不過如此,至少我吃得飽,穿得暖,也沒什麼可以憂慮的大事。比起那些家破人亡、飢寒交迫的人來,一點親情上的挫折,實在不算什麼。”
“我爹大概看出了我的變化,在我十四歲那年,把我丟去了逍遙島附近的惡人島。那裡是海盜、通緝犯和得罪了中原武林無處可逃的惡徒的大本營。我去了那裡,就像小白兔入了虎穴狼窩,為了活下去,我只好拼命地反抗、戰鬥。唔,最後,我活了下來,一個人在那座孤島上生活了一年,覺得實在沒意思,就造了一艘船,回到逍遙島,把我爹趕走,自己當了島主。”
波瀾不驚地說出這番話,卻是他波瀾迭起驚心動魄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