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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慕枕流道:“多謝方府主援手。”

方橫斜抬頭看了看雨勢:“這場雨一時半刻怕也是停下來,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到了這個地步,慕枕流自覺沒有不答應的權利,溫順地進了屋子。

方橫斜正要抬步跟上,就見天將悄無聲息地走過來,幽幽地說:“他是王爺要殺的人。”

方橫斜點頭道:“我知道。”

天將道:“他手握著軍器局的賬冊。”

方橫斜道:“我知道。”

天將眯起眼睛道:“知道還要救他?”

方橫斜收起傘,回頭一笑:“怎能讓師兄難過。”

。。。

 。。。   天將見方橫斜沉默,皺眉道:“難道我說錯了?”

方橫斜道:“一開始,阿裘是用來對付我的。”

天將愣住。

縱然是景遲座下四將之一,他也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比如,他知道方橫斜和景遲合作,卻不知他們合作的緣由。比如,他知道景遲所求為何,卻不知方橫斜有何圖謀。又比如,他跟著方橫斜來到西南,卻不知為何而來。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方橫斜和景遲不說,他就無從得知。

方橫斜和景遲都藏得太深,深到最親信的人看不透。

“我……”

天將還想說什麼,卻被方橫斜打斷了:“茶已經喝完了。”

天將提起茶壺想再倒一杯,卻發現壺中無水。

方橫斜笑著站起來,從茶寮中探出頭去:“雨停了,風正向東北吹。”

天將看著溼漉漉的地,皺了皺眉:“地太滑,又要耽誤行程了。”

方橫斜道:“被耽誤的不止我們。”

天將看著朝東北飄去的雲,恍然道:“高邈和賀孤峰也會遇到一場大雨。”

方橫斜道:“或許,還有慕枕流、唐馳洲和師兄。”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輕,天將將他的聲音在腦海中重新過了一遍,才意識到他剛剛說的是什麼,臉色頓時一變,身體不自覺地戒備起來,倒退了一步。

方橫斜側頭看他。

天將突然發現自己的戒備很多餘。

如果方橫斜要殺他,他無論怎麼戒備都沒有用。

“你幾時知道的?”他苦澀地問,想起這些天躲著方橫斜偷偷摸摸聯絡唐馳洲的自己,簡直像是個跳樑小醜。

方橫斜道:“不如問,是誰告訴我的。”

誰告訴他的?

天將腦海裡突然閃過四個名字,唐馳洲、施傑、阿瓦阿舍兄弟。

方橫斜輕笑一聲。

天將在他的笑容中清醒過來。方橫斜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自己竟然毫無根據地懷疑起同伴來。這個男人!

方橫斜道:“你們這些年過得很順暢。”

天將道:“全賴方府主周全。”

方橫斜道:“如此說,倒也可以。”

天將臉色又不好看了。

方橫斜道:“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想對付的只是我而已。”

天將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年,他們之所以能隨心所欲地發展勢力,是方橫斜這頂巨傘將他們籠罩在暗處。

方橫斜道:“接下來,才是硬仗。”

長雲子不是長生子,即使身邊有兩個幫手,也不是賀孤峰的對手。

長雲子也不是阿裘,沒有玉石俱焚的魄力。

所以,在兩個年輕人相繼被樹枝穿喉之後,他落於下風,漸漸力不從心。賀孤峰眸光一閃,右手攤開,微微向前一送,樹枝被從中剖開。若非他手縮得快,只怕連手掌也要一分為二。

長雲子一怔,隨即喜形於色,手中釣竿如海浪一般,層層攻來,竟是密不透風得毫無破綻。

既然沒有破綻,只能賀孤峰化指為鉤,在釣竿的頂端輕輕一鉤。

長雲子立刻使出長生子平生最自負的絕招——騰雲破浪!

一剎那,釣竿彷彿變成了一把劍。

一把銳不可當的劍!

賀孤峰笑了。

他突然將釣竿彎了過來。

當釣竿從長雲子喉嚨中間穿過時,他還沒有想通,自己的武器怎麼會變成賀孤峰手裡的殺器。

釣竿斷成兩截,被拋在地上。

賀孤峰整了整衣裳,轉頭對掛在院內樹枝上,掛了有一會兒的人說:“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