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雲正與沈正和打得火熱。你派他去殺沈正和的得意門生,不怕他臨陣變卦嗎?”
“你知道長生子死前最恨的人是誰嗎?”
“阿裘?他被阿裘所殺。”他見對方搖頭,立刻道,“你。人人都知道,他刺殺你,反被你打敗。”
方橫斜道:“他要殺我,我自然要對付他。長生子年事雖高,卻還沒有昏聵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天將想了想道:“難道是瞿康雲?”
方橫斜輕嘆一聲:“他為瞿康雲出生入死,瞿康雲卻要置他於死地。”
天將皺眉道:“縱是如此,俞夫人死在唐馳洲手中,他若是知道,只怕頃刻就要調轉槍頭。”
方橫斜搖頭道:“不錯。但前提是,他要知道。”
此時的天將和方橫斜都不知道高邈與慕枕流已然會合,慕枕流也猜出了長雲子的身份,甚至還說出了真相,只是後來局勢瞬息萬變,長生子被賀孤峰的劍意盯住,稍有差池就是人頭落地,自然不敢問,甚至不敢想,於是,事情的方向還是隨著方橫斜預想的那樣發展了下去。
天將道:“他能不能殺了受傷的賀孤峰?”
方橫斜搖頭道:“不能。”
天將沉下臉。
方橫斜道:“他雖然不能殺他,卻能重創他。”
天將道:“阿裘已然重創他了。”
“可惜,傷得還不夠重。”
“多重才算重?”在天將看來,以賀孤峰的武功,除非方橫斜、謝非是這樣的高手出馬,不然別說傷到賀孤峰,連讓他多喘兩口氣都是極難的。阿裘能傷他,出了不要命之外,還靠著運氣。他事後勘察過阿裘與賀孤峰決戰的地方,賀孤峰分神了。像賀孤峰這樣已臻化境的高手,分神自然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一而不可再。
“重到千歲爺毫無顧忌的出手。”
天將臉色一變道:“千歲爺?你要拉攏千歲爺?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千歲爺相助。”
方橫斜道:“就算萬事俱備,我也想將變數壓至最低。”
天將對方橫斜的話將信將疑:“你說沈正和和賀孤峰是變數,我承認,不過千歲爺,他一向是皇帝的走狗,根本不是變數,而是定數。”
方橫斜笑了笑道:“不,他是。他是最大的變數。”
天將道:“難道一開始,阿裘並非用來對付賀孤峰和霍決,而是對付千歲爺的?”
方橫斜默然。兵無常形,水無常勢,因勢利導,方能立於不敗。
。。。
 ;。。。 ; ; 苟賀高手突然舉起刀子。
刀鋒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白色光芒,亮得蜇人!
慕枕流喝道:“不必管我!走!”他知道,即使受了傷,胡秋水逃離的可能性仍然高於他。
刀在半空組成刀陣,朝慕枕流和胡秋水衝了過來。
胡秋水猛然提起,從馬上躍起,朝慕枕流撲了過去,兩人從馬上摔下來,正好摔在草叢裡。胡秋水就地一滾,想要站起,重新裂開的傷口上傳來的劇痛讓她一陣無力,又摔了回去。
慕枕流忙抱住她,吃力將人扶起,往山坡下跌跌撞撞地跑去。好在紫金葫蘆掛在馬上,兩人都是輕裝,跑起來也很方便。
苟賀人幾個縱身,攔在他們的四周。
前後左右的路,已經被攔住。
除非能飛天遁地,不然,今日難逃一劫。
慕枕流的頭髮披散,不復往日溫雅,但眼神堅定異常。他摟著痛得渾身發抖的胡秋水,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沉著地說:“告訴你們的東家,只要放過葫蘆娘,我願自獻人頭。”
苟賀人大笑。
慕枕流的心沉下去。他看得出,對方已經將自己和胡秋水的腦袋視如囊中物。
其中一個苟賀人慢慢地舉起刀,其他人都笑著圍觀。
一刀劈下。
“叮”,刀被擊飛。
樹上跳下一個人,紫冠銀裘,滿身傲氣。
苟賀人喝道:“什麼人?”
紫冠人冷冷地說:“討厭苟賀的人。”
苟賀人舉刀襲來。
紫冠人摘下一根樹枝,輕輕地搖晃,樹枝彷彿靈蛇,遊走在諸刀之中,諸刀竟被它引得對砍。其中一個苟賀人見他武功高強,難以匹敵,竟突然抽刀朝慕枕流砍去。
慕枕流閉目待死,左肩卻柔軟的皮毛碰了一下,睜開眼,幾個苟賀人橫七豎八地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