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來討好你。”
這些門道慕枕流當然知道,卻不適合與一個外人談論,含糊道:“多謝指點。”
夙沙不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收拾收拾,明日便下山吧。”
慕枕流微愕。
夙沙不錯揚眉:“莫非你捨不得離開?你犯的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捉你不過是為她出氣,既然你認錯態度尚可,她又自行放棄,我又何必畫蛇添足,非做那惡人?”
慕枕流遲疑道:“黃小姐……”
“你可是捨不得她?也是,這樣外柔內剛的倔強女子實不多見,你如今反悔還來得及。”
“若她願意,我想請她先隨我回平波城,等我安頓之後,派可靠之人送她回家。”
夙沙不錯道:“你若是不願娶她,就不必為她操心。男女之事最忌藕斷絲連。她既入了我不拘一格莊,我自會負責她的安全。”說罷,拂袖而去。
縱然夙沙不錯昨日將話講得十分難聽,次日,慕枕流仍是找了黃小姐。這次出面的是二姐,先是一通冷嘲熱諷將他說得體無完膚,末了才到黃府已經派人迎接,再半月就能抵達。
慕枕流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就被夙沙不錯派來的人送出了莊子。
離開時,慕枕流忍不住回頭。
這幾日過得委實有些傳奇。他想起自己凍醒時,發現自己身處陌生黑暗房間時的震驚,又想起夙沙不錯騙自己叫寶貝兒的尷尬,還有發現戴寶貝身份不簡單時的困惑,歷歷在目。
唐馳洲說是在山下等,仍派人埋伏在山上接應,看他呆在莊前不走,怕夜長夢多,忍不住上前催促。
慕枕流歉然一笑,跟著他下山去了。
唐馳洲不但在山下等,還在山下涼亭設宴等。
原林莊,現不拘一格莊,建在孤山上,荒無人煙,難為他擺了一桌熱騰騰的宴席。
慕枕流在唐馳洲的招呼下落座。
兩人碰了幾杯酒。
酒暖了胃,話匣便開啟了。
唐馳洲道:“離上次見慕大人,已有八年之久。”
慕枕流一怔。
唐馳洲道:“慕大人那時候未及弱冠,想來是不記得了。那時令尊還是沈相麾下第一謀士。”
慕枕流微笑道:“唐將軍指的可是家父壽誕的那次。”
“哦,你記得?”唐馳洲又驚又喜。
慕枕流笑而不語。他目力不佳,記性不錯,若非人太多,讓他無法一一看清,如唐馳洲這般人物,就不會沒有印象。
“沒想到那時結下的緣,竟到今日才開花結果。”唐馳洲拿起酒杯,“來,我們日後既是同僚又是同窗,恕我厚臉皮,令尊當日曾教了我一個字,是我一字之師,我有今日也虧的那一字之助。所以,縱使你不認,我心中也當我們是同窗啦。”
慕枕流雖知他是在拉攏自己,可是在父親這面大旗面前,也無可奈何,只得又陪飲了幾杯。
唐馳洲與他天南地北海侃了一通,突然壓低聲音道:“以你我情誼,我有事自不瞞你,你有心事也可與我說。夙沙不錯崛起於近兩年。此人雖然生性乖張,目無王法,行的事倒還有幾分道理,往日針對的也都是些為非作歹的惡人,慕老弟怎會被牽連進去。”
慕枕流苦笑著將自己向黃小姐退婚的事情說了,原因含糊地一筆帶過。
唐馳洲笑道:“原來是胭脂賬!哈哈哈,不錯,呃,”他想起夙沙不錯的名字,臉色微妙地變了變,才接下去道,“如慕老弟這般風流倜儻的人品,理該是這種原因。”
慕枕流知其誤會,也懶得多做解釋。
兩人又喝了一回合,才拔營出發。
臨行前,唐馳洲看著他額頭的傷口以及走路時不自然的姿勢,低聲提醒道:“夙沙不錯近兩年懲治了不少貪官汙吏,已驚動了上面。短則三月,多則半年,必會有人來收拾他。慕老弟胸中的火氣,不妨緩一緩。反正他也沒有多少日子可逍遙的,”他笑了笑,“到時候,自然是你想如何便如何。”
夙沙不錯雖然綁架他又捉弄他,但想到黃小姐,慕枕流心中就生不出火氣,反倒無限愧疚。加之,夙沙不錯的舉動幼稚有餘,侮辱不足,並沒有真正如何,所以慕枕流對夙沙不錯不但沒有惡感,而且因為他照顧黃小姐的關係,有著幾許感激產生的好感。
只是這些話不好對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唐馳洲說,慕枕流便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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