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不錯道:“我來找的是他不是你,何須你獻殷勤?”
夾在當中的慕枕流只好抬頭看天:“時辰不早,我們不如先上路。”
唐馳洲搖了搖扇子,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不出有何計較:“也好,也好。”
慕枕流前腳上馬車,夙沙不錯後腳跟上來。
慕枕流道:“你剛剛睡了一覺,應當不困了?”
夙沙不錯道:“你是不是又想問我來此作甚?”
“是。”
“告訴你也無妨,我來此是為了搭順風車。”
慕枕流道:“你要去平波城?”
夙沙不錯挑眉道:“只你和唐馳洲去的,去不得?”
慕枕流道:“自然去的。”
“你不問我為何要去平波城?”
慕枕流搖頭道:“不好問。”他自認與夙沙不錯的交情還沒有深到可以打聽私事的地步。
夙沙不錯道:“你不好問,我卻想說。我這次去平波城是為了看一個人。那人二十歲以前鬱郁不得志,二十歲以後遇到了一個笨書生,不但平步青雲,一飛昇天,成了當朝顯貴的門生,還搶走了本屬於笨書生的晉升機遇,成了巡撫,現在正大張旗鼓、威風八面地趕赴平波城。”
慕枕流微微皺眉:“夙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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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寺廟神佛不去拜,民間疾苦不去訪,來我這裡拜個什麼訪?你先前不來打擾,很好。”接話的是戴寶貝,顯然預設了“夙沙公子”的身份,“現在卻很不好了。”
唐馳洲道:“林莊地處栢州境內,與平波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多年相安無事,若能持續下去,才是真的好。”
夙沙公子冷笑道:“率兩萬兵馬說風涼話,唐總兵井水不犯河水的方式倒是很別緻。”
“我也是無可奈何。”唐馳洲搖了搖蒲扇,“若非夙沙公子扣了新上任的軍器局掌局,我何至於大老遠地跑來給你添堵?”
夙沙公子道:“沒了他,百姓吃不飽飯嗎?”
唐馳洲道:“沒了他,將士手中無鐵,何以保家衛國?”
夙沙公子道:“依我看,她們手中之鐵不是用來保家衛國,而是對付我們這樣手無寸鐵的良民。”
唐馳洲笑笑:“夙沙公子縱然手無寸鐵,也可攪得周遭雞犬不寧。”
“誰讓這年頭雞不好好當雞,狗不好好當狗,盡當鬥雞走狗。”
唐馳洲手掌在蒲扇上輕輕地拍打:“不錯,世道艱辛,那些雞鳴狗盜之徒還要落井下石。先前,我與夙沙公子雖素未謀面,但仰慕已久……”
夙沙公子黑著臉打斷他:“既素未謀面,就不該直呼吾名。”
唐馳洲愣了愣:“我幾時直呼……”靈光一閃,問道,“不錯?”
夙沙不錯臉色陰沉。
唐馳洲低頭笑了笑,又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
“夠了。”夙沙不錯一字一頓地說,“帶著你的人快滾!”
唐馳洲收起笑容道:“我在山下等,到明日午時,若是夙沙公子還不能給我一個交代,縱使不願,我也不得不強行營救。”
夙沙不錯冷哼一聲,似乎全然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轉身進門。
唐馳洲衝門後的慕枕流笑了笑,帶著親信乾脆地下山去了。
慕枕流回身走了幾步,發現夙沙不錯在不遠處等他。
夙沙不錯道:“你現在有了靠山,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慕枕流道:“我若說我不但不開心,反而很是惶恐不安,不知寶貝兒信不信?”
夙沙不錯臭著一張臉道:“你喚我什麼?”
“是你叫我叫的。”慕枕流表情十分淡定。
夙沙不錯道:“那時是為了噁心你。”
慕枕流笑了笑。
夙沙不錯以為他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臉色更臭:“我顯然低估了你的臉皮。”
慕枕流見他不悅,配合地喊道:“夙沙公子。”
夙沙不錯臉色稍霽道:“你適才說你很惶恐不安?為何?”
慕枕流苦笑道:“我這個新官還未上任,便累的平波城出動梁萬大軍,於心何安?”
夙沙不錯道:“不必不安。唐馳洲這麼做,自然因為你有價值。你是沈正和的得意門生,他卻是方橫斜嫡系。眼下,方橫斜受皇帝厭棄,閉門謝客,龜縮天機府,沈正和重受重用,此消彼長,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