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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讓我想到他剛才的笑意有點淒涼。我轉過身,抱著被子坐到床上。他的父親和伯父幾次讓我去陪他說說話。我沒有去。我從來沒有主動去跟男生說過話。我沒有想到,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慢慢建立友誼。

那是一個夏夜,走廊裡忽然響起氧氣瓶的拖拉聲、雜沓的腳步聲。一陣喧鬧之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後半夜,我一直清醒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只有遠遠的零星的幾聲咳嗽。我睜著兩眼,窗外黑漆漆的。

第二天早上8點多,我站在病房門口。太平間的穿著藍色衣服的人走了過來。他的母親已經給他換上了新衣服,胸口放了一束鮮花。他爸爸把他抱到小推車上,藍衣人給他蓋上白布,緩緩地推車遠去。他的父母跟在車後,臉上沒有表情。

我沒有和他說過話,我的同齡的本該同病相憐的病友。

接二連三地看到死亡,男女老少都有。兩年間我長得很快,可能就是過早了解死亡的原故。死亡是我的催化劑。死亡是我的追逐者。我要快快跑,不小心就會被死神攫取,在奔跑中我成熟了,因為成熟我更多對生的眷念,對死的恐懼。命運會給我多少天呢?在這些天裡的某一個晚上,我能不能作為一個主持人,出現在電視螢幕上呢?那是我十年來的夢想。

我真的上電視了。但不是我夢想的方式。我接受過一些善良人們的好意,我在舞臺上向他們鞠躬,表達我內心的感激。這是慈善組織舉辦的一個大型晚會。我站到舞臺上,不是因為我的出色,而是因為我遭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