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聊樂得輕鬆,於是乎,小傢伙握著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喂著。
看似表面一片祥和,溫馨無虐,實則向陽後悔的都快要哭了,這小小一口一口的,張得他腮幫子都酸了,還時不時被勺子戳到牙肉,磕到牙齒,趁著空擋,他不再等小豆子的幫助,二話不說,直接端起碗,稀里嘩啦一碗就下去了。
小傢伙見向陽自行解決了,有些惋惜:他還沒喂夠呢!這不瞅見機會了,又開始照顧傷殘大人去了,不僅如此,他喂完向陽後,又抓了些塞給林木,得到誇獎後才抱著紙包喜滋滋地開吃了。
張福回去時本打算先去無機那頭看看,看看他狀況如何,是否有喝藥,可轉眼又改了主意:這一頓三叮囑的也不見有效果,反而助他漲了脾氣;還是先晾他一晾吧!
不愧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好搭檔,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才剛開始晾,那人就自己找上門了;張福一進屋子,就發現無機坐在桌前擺弄著他自制的小木盒;裡頭裝的不是別的,正是許久不曾正式露面的肉乾。
張福不動聲色地移步至桌前,假裝沒發現無機看到肉乾時的怪異眼神,“你來我屋子幹甚?”
那碗送去的湯藥無機仍舊沒有喝,不過好奇張福的反應,一直在等他回來;卻不想許久不見人影,甚至連他住的小屋都是空蕩蕩的,倒是桌上那個木盒讓他微微有些失神:阿福也在想念小木和小晨嗎?無機無意笑笑,友好地問道:“阿福你上哪去了?”
“關你什麼事?”張福不僅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你不是都決定撒手不管了麼?我去哪裡跟你有關係嗎?”話語再淡定,也掩飾不了張福心中的怒氣,硬是把緩和的氣氛往冰雪天裡帶,僵得無機坐在那裡張著嘴都發不聲了:誰叫他說的是大實話呢!
摩挲著木盒,無機啞口無言,兩人沉默地坐著,最終還是開了口:“……我知道你念著小木,等我走後你便下山吧!他住在青城最邊的小村,應該過得還挺好的,你過去的話多幫我照顧下!”
這是今年得到的訊息,林木把自己藏得很好,地點遠且偏僻,若不是懷仁,估計在他臨走前能不能找到人還是件未知數吧!
張福聞言,不由得大笑,“照顧?哈!好一個照顧!那你欠他的解釋呢?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藏著掖著,不管是小晨還是小木,亦或者是我,這麼多年,你什麼都不說,覺得你把事情藏著就是大英雄了,對嗎?”
“林無機,我告訴你,當年的事的確是你的錯,但是那不怪你,你這輩子最大的錯是明明知道兩個孩子性子倔,卻還是沒有好好解釋,讓他們直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不,應該說,小晨至死都不知道,不,你別話說,我知道你想欺騙自己她還在,但實際上,我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小晨的走是意外,可是若不是你的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她怎麼會是這般結果!我知道你的懺悔,可是你的行動呢?你憑什麼要兩個孩子原諒你!憑什麼!”
幾乎是用吼著才把這些話用力喊出來,言詞犀利狠毒,很過分,張福自己知道,可是他發現除了這些,他真的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去喚醒一個一心想擺脫這個世界的痴傻者。
無機抹了一把臉,露出一個苦笑,“阿福,這麼多年難為你了,對不起。”一直以來,阿福都維持他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淡定,卻不曾他也有如此暴躁憤怒的時刻,昔日種種,又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然他真的找不到其他言詞了。
“……沒有什麼難為不難為的。”張福閉眼仰天,“還有,你覺得姑息那個下毒之人是在彰顯你的大度麼?你連他下毒的原因都不知道,你憑什麼相信他不會毀了無機居?你不管你自己,那其他的跟著你的弟子呢?雖說一個個都有自保能力,也一個個在慢慢往山下走,但是難保有一天他們想回來瞧瞧,要是瞧不著了……”
“他連你都不放在眼裡,那麼如果有一天,小木想回來看看,攜家帶口,你覺得在你走後,還有他容身的地方嗎?還有,你能百分之百保證恩怨不會延續,你能保證不會傷及到那些無辜嗎?”
張福說得很委婉,只是如果,他不知道無機是否知曉那個幕後之人,但是卻很想搖著無機的肩膀大喊:因為你的姑息放任,小木已經開始被盯上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累了。”言盡於此,開不開竅只得看無機自己的造化,他已無能為力。
“真的嗎?攜家帶口?”不知無機別的有沒有聽進去,但是那句攜家帶口卻是直擊中耳膜,最後重重地垂落在心坎上,熱熱地,有點疼,他忍不住呢喃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