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能瞭解江海和李平之關係。
眼看毫無收穫,他已很快將泥堆拔回原位。
毛盾並不急著想知道死了何人,因為只要問問李平,即可得到該得到的答案,倒是眼前這人,絕對不能讓他走脫,當下他逼近十數丈,本想再逼近以能求得絕對把握,可惜那人動作卻甚快,己將泥土撥妥,眼看就要離去。毛盾登時猛撲過來,長鞭急抖“龍抬頭”,直如蒼龍翻天掠爪,洶湧無比裹向那人腦袋,他唯一目標就只有扯下那面罩。
那鞭招本是無聲無息,但逼近灰影人七尺近時淬然狂風烈作,像萬條黑龍齊從三寸瓶口猛撲狂噴出來,那灰衣人頓覺不妙,怒喝一聲,顧不得身份地往前衝。
然而他滑得快,那鞭龍更也不慢,猝而斷成七八節各自衝撞那人,其中一節早相準準抽向那人面罩,叭然一響,抽得面罩從後腦勺裂成兩半。
那人驚慌打滾,左手往後腦按去,硬將面罩按扣得緊,鞭節只勾起一撮布片。
毛盾豈能放過,登展吸力特長鞭調吸過來,一招“金環套雨”
就要化成金剛鎖往那人套去,那鞭節簡直像在變魔術,本是散落四處,此時卻全如活跳跳精龍在那四面八方旋掠呼喝,各自相吸引相配合地鎖攻過來,那灰影頓如墜落萬丈深淵不易脫身,不論他如何縱掠低躥東躲西藏總似乎無法逃躲此要命攻擊,他猝然大喝,不理長鞭金剛鎖,登時發掌打向那土堆,只見掌勁過處,土堆炸開,一大盆全往毛盾潑去,毛盾哪料到這人會使詐,一個避閃不及被潑個正著,早被弄得灰頭上臉,兩眼含沙,已無法再指揮長鞭應敵,只聽得叮叮叮亂響,那人早突圍逃去。
毛盾還是斥命喝吼別逃,但追了兩步已踩在死人坑差點摔交,再也不敢亂追。
他趕忙揉眼睛,仍有沙塵但勉強睜開以防偷襲,然而四處空空如也,早沒了任何鬼影。
“真他媽的倒黴,竟然吃泥吞土!”
他吐了幾口含沙口水算是洩恨,一切功敗垂成,白混了一個晚上。
這人果然是老狐狸一個,懂得如何掩去自己武功,還臨危不亂地來這麼一下,毛盾這個癟吃得無話可說。
等眼睛好過些,他才四下撿拾散亂的鞭節,並且也瞧見了屍體長相。
“是江海?”毛盾雖驚訝卻不意外:“原來是他,難怪阮月仙要殺人滅門,唉?說你印堂黑你就不信,賭輸錢也就算了,還敢跑去天龍閣勒索,不是玩命玩什麼?能落個全屍已不錯啦。入士為安,有什麼仇到閻羅王那裡再去訴苦!安息吧!”
毛盾還是犯了職業病,唸了幾句超渡法咒後再將他埋了,也算是做件善事,隨後他才認真將鞭節扣回原位,但扣至最末一節時,他忽而瞧及鞭尾勾著的碎布片,這本是從灰衣人面罩上撕下來的,在未能全部扯下之際已無用處,可是毛盾卻似找到寶物似的,因為他發現碎布上還扣夾著一撮頭髮,不多,大約只有幾根,可是如果擺在頭上,總該也有個尾指印大小的傷疤吧?透過猛力拉下的一堆頭髮不可能分散四處,這更讓毛盾肯定那人頭上必定留有失去頭髮的禿疤痕。
“如果他真的是兇手,而且躲在金武堂的話,只要找到這疤痕,不就可以拆穿他身份?”毛盾終於有了笑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滿懷信心地返回金武堂,準備明兒一個一個查。
但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時,他不禁又洩氣了。
有誰頭髮故意散亂讓入掘找?男的通常挽髻,女的本不是把長髮編辮子或扎髮髻,照樣見之不著。
尤其這人武功不弱,在金武堂輩分一定不低,他怎可能隨隨便便讓人翻頭髮呢?
“或許我該找武靈雪幫忙,女人找女人頭髮可能較有藉口。”
毛盾只好將死馬當成活馬醫,當下找來桂香坦。要她請出武靈雪。自從她爹受傷,哥哥又被狐狸精迷去後,她已難得露出笑容,更顯得清瘦多了,一襲淡素衣裝雖仍掩不了絕代風華,卻總也抹上一層憂鬱。
“你找我?”武靈雪仍對毛盾十分客氣,畢竟自己和冼無忌的婚事全靠他給撮合,她心存感激。
毛盾並不敢將武向天失蹤訊息告訴她,只能另尋藉口:“有點事可能需要大小姐幫忙。”
“你說。”
毛盾己將昨晚勾下的布片和頭髮交予她:“這是從一個人身上弄下的,他可能和阮月仙有所幹系。”
“怎麼說?”
“昨天我發現他跟阮月仙在一起,後來我出手攔他,他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