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爺,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忙……”不需要王庸細說,顧衷德早就知道了王庸編寫《國學正典》的事情。
“唔,這種有益於蒼生的事情,我自然義不容辭。王庸啊,多謝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傢伙,肯給我這麼一個名留青史的機會。”顧衷德道。
顧衷德一直看好王庸,在這件事情上自然也不例外。他認為《國學正典》絕對能夠成為未來華夏的教科書級典籍,王庸讓他參與,卻是變相給了他一個名留青史的機會。
“顧爺爺客氣了,哪裡是我給您機會,是您提攜我啊!如果沒有顧爺爺當初的幫助,恐怕我到現在還是無業遊民呢,更別提編寫什麼《國學正典》了。”
王庸又跟顧衷德閒聊幾句,約定好了見面時間,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一個找誰呢?”王庸想著,心中浮現另外一個老國學大師的名字。
周道鯉。
這也是一位不輸於顧衷德的國學大師。
只是王庸跟周道鯉不熟,用電話邀請的話,會顯得誠意不足。必須上門拜訪才行。
幸好,周道鯉就住在燕京。
王庸當即出門,趕往周道鯉的家。
在一處四合院前,王庸見到了周道鯉。
周道鯉正站在院子裡一棵核桃樹下,寫著毛筆字。
筆精墨妙,勁骨豐肌,寥寥四個字“不外於求”,盡顯其功力。
“周老師。”王庸上前一步,客氣的道。
周道鯉一眼就認出了王庸,眉眼間閃過一抹厭惡,道:“你來做什麼?”
王庸敏銳捕捉到周道鯉眼神中的厭惡,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此次恐怕難以成功了。
第一千零一章 集體排斥
“周老師,我想邀請您參與《國學正典》的編纂工作。”王庸依舊試著說道。
周道鯉似乎早就猜出王庸意圖,輕輕掃了王庸一眼,沒作聲。
而是提筆繼續寫起字來。
落款,印章,慢悠悠全都完成之後,周道鯉才退後一步,一臉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書法作品,道:“我的答案就在這四個字裡。”
不外於求。
顯然,周道鯉不願意跟王庸產生任何的牽扯。
“周老師,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您再考慮一下吧。”王庸站著不動,而是繼續懇求道。
周道鯉聞言,嗤之一笑:“利國利民?恐怕利的只有你自己吧?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跟你這種人同流合汙的。現在我還能跟你說個‘請’字,待會我就直接拿掃帚趕人了!”
說完,周道鯉扔下毛筆,揹著手進了屋子。
將王庸一個人晾在了院裡。
王庸神色複雜的看著周道鯉的背影,怎麼都沒想到周道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周道鯉用剛寫的四個字告誡王庸,他不像是王庸一樣,不擇手段達成目的。他的為人之道是“不外於求”,達成自己心中圓滿,而不求借於外人跟外物。
他跟王庸“道不同不相為謀”,甚至連跟王庸多說幾句話都不想。
王庸目光閃爍,看著周道鯉擺在院子裡的筆墨紙硯,驀然走上前,拿起那支紫毫筆,刷刷刷寫下四個字,掉頭而去。
屋內,周道鯉端著一碗茶,眯著眼看著院外。
他本以為王庸會氣憤的拂袖而去,誰知,王庸竟然不慌不忙寫下幾個字之後,才悠然離去。
好似,被王庸不是被周道鯉趕走的,而是王庸不屑跟周道鯉為伍,主動離開的。
“哼,如此心性也想代替聖人行使‘定一’之功,差遠了!”周道鯉神色鄙夷的從屋子走出。
在他看來,王庸此舉就跟要糖不得的小孩子一樣,最終使小性子摔門而去,談不上什麼光彩。
只是,當週道鯉看到書桌上王庸留下的幾個字之後,卻半晌無語。
“成性存存,道義之門”。
這就是王庸留下的八個字。
且不說王庸字裡行間展現出來的筋骨筆力,絲毫不比周道鯉遜色。單單這八個字對比周道鯉的“不外於求”,境界上就將周道鯉完全碾壓了下去。
“成性存存,道義之門”,是孔子說的話,意思是成全萬物的本性,就可以開啟道義的大門。人的本性是什麼?是誠,以至誠之道對待自然萬物,就可以得到道義的真諦。
假設周道鯉的學問之道是一方關起門來自娛自樂的小園子,那麼王庸的就是一個雲捲雲舒、潮起潮落的大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