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眾人互看一眼,然後一起退了出去。
直到遠離密室老遠,一干人才敢小聲議論:“老祖宗說得那個小子到底是誰?看來我們並不是它唯一的棋子啊。”
“這個是自然。就算咱們做事都喜歡留後手,何況是它。這種事情咱們也就別多問了,免得落得周長老一樣的下場。走吧,走吧,回去再慢慢商量。”
……
一行人漸漸走遠了。
邊疆市戈壁灘旁的一個小村裡。
這是距離戈壁最近的一個村子,也是最貧窮的一個村子。經年累月的沙化將這個村子原本賴以生存的環境掠奪,再有幾年,估計這個村子也會成為沙化的一部分。
可即便如此,村裡的人還是固執的堅守此地,不肯離去。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跟邊疆市其他地區不同。
他們是最古老的一支族群,信奉的也是華夏薩滿教。
而其他邊疆市的人早就改為了另外一種舶來的教義,遺忘了這種最初發源於此地的教義。
薩滿一詞最早源自通古斯族語的saman,並非指某種特定的宗教或信仰,而是凡具薩滿經驗和薩滿行為的通稱。在通古斯族語的saman一字中,sa意指知道(to know),shaman按文字表面意義來說就是知者(he who knows),所以稱知者,意謂薩滿教是一種獲得知識的方式。
所以說薩滿早期並不完全是一種封建迷信,而是跟華夏其他學說類似,是一種探求“真相”的信仰。
薩滿教教具有較冥雜的靈魂觀念,在萬物有靈信念支配下,以崇奉氏族或部落的祖靈為主,兼具自然崇拜和圖騰崇拜的內容。崇拜物件極為廣泛,有各種神靈、動植物以及無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現象。沒有成文的經典,沒有有宗教組織和特定的創始人,沒有寺廟,也沒有統一、規範化的宗教儀禮。巫師的職位常在本部落氏族中靠口傳身受世代嬗遞。
西日阿洪就是這個戈壁小村裡最後一位薩滿。
西日在邊疆語言中是獅子的意思,昭示著阿洪當年的能力,如同獅子一般出色。
只是現在,西日阿洪面對眼前毀滅性的冰雹卻沒有一絲與之對抗的力量。
他只是眯著渾濁的雙眼,皺著乾枯的臉皮,喃喃唸誦著:“報應啊,這都是報應。騰格里在懲罰我們這些罪人啊!”
騰格里在薩滿教裡是類似於天的存在,超越其他神明。如果老天降下什麼災難,一般都認為是騰格里造成的。
轟隆隆,正當西日阿洪看著冰雹默默懺悔的時候,忽然看見兩輛重卡在泥濘沙塵裡艱難的向著這邊駛來。
冰雹砸的車子鐺鐺作響,被雨水融化後的沙塵化為沼澤一般的泥濘,阻礙著車輪的轉動。
這些人再走下去,恐怕還沒回到家,車子就先壞在路上。
西日阿洪猶豫一下,還是衝著兩輛卡車招了招手:“過來躲一躲吧!等雹子停了再走!”
第五百五十章 說不清的東西
車裡的白玫瑰等人正暗自發愁這種天氣該如何回去呢,沒成想當即就收到了西日阿洪的邀請。
這不啻於雪中送炭,因為白玫瑰剛剛才發現一個嚴重問題,他們迷路了。
他們幾人本來就不是本地人,之前是王大全、狼爺那些人帶著來的,現在狼爺跟王大全等人早就走的走,散的散,生死不知的生死不知。卻是哪裡還有人來給他們領路?
本來該原路返回,卻走偏,反而斜嚮往戈壁灘裡走去。
如果不是西日阿洪及時喊住他們,恐怕白玫瑰等人早晚會一頭扎進戈壁,困死在荒無人煙的絕境裡。
“謝謝,謝謝!”白玫瑰合掌作揖,開著車子就往這個破敗的村子裡而去。
“往前走,前面有個小學校操場,能停車。”西日阿洪指點著。
按照他的話,往前沒多遠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小學校。說是學校,實際上只有一間教室,操場倒是還算大,因為本來就是荒地圈出來的,沒什麼本錢。
將車停好,教室裡探出一個個小腦袋,紛紛看向外面這群不速之客。
這裡平時難得見到一個生人,白玫瑰等人卻是成了孩子們眼裡的珍稀動物。七八個小孩從破舊的窗欞裡朝外看著,就跟觀看大熊貓一樣。
只是他們只顧著看熱鬧了,卻忘了現在正下著雹子。
只聽哎喲一聲,一個孩子猛地縮回頭,卻是被一個雹子砸中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