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叫葉,次叫伊,三女叫安。
葉喃的葉不是姓,實際上是一種名字的暱稱,代表她是長女。
而喃則是佤族女孩比較常用的一個名字,這在佤族語言裡表示一種非常美好的意向。大抵跟漢族給女孩子取名叫做“x雪”類似。
“啊!”忽然王庸難受的呼叫一聲,胃裡翻江倒海,身體深處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傳來,一遍遍的刺激著神經末梢。
就連軍隊的訓練都沒能讓王庸如此難受過。
“你被他們注射了月光,這是一種很厲害的毒品。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如此強烈的藥性,可你承受了下來。”葉喃看見王庸模樣,解釋道。
“毒品?他們為什麼要給我注射這個?”王庸有些不解。
大貓背叛了子玉風晴,難道不應該直接將自己殺掉,或者說交給背後的人嗎?
怎麼還會把自己帶回這個寨子,甚至注射了新型毒品?
曾經參與過緝毒的王庸明白一個新型毒品有多麼昂貴,這種毒品連他都影響到了,研發成本肯定更高。
可以想象一旦投放市場,會製造多少癮君子。恐怕吸食一次,都不需要第二次,就會離不開這東西了。
“這是他們控制人的一貫手法。當你上癮之後,就會哭著求著要他們給你毒品。從此以後你就只能變成他們身邊的一條狗,幫他們咬人。”
葉喃語氣冷冽,目光中帶著一抹嘲諷。
王庸被那抹嘲諷刺激的有些不舒服,他皺眉反擊道:“那你呢?你又是什麼?”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冰冷的故事
面對王庸的諷刺,葉喃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臉上表情不帶一絲變化。
只是看著遠處的山坳,看著竹樓裡的點點燈火,看著夜色裡偶然劃過天際的一道黑影,回答:“我也是。我們都是。”
葉喃伸手畫了一個圈,遠遠的將整個村寨都圈了進去。
“我們?”王庸不解。
葉喃卻沒多說。
片刻的沉默後,王庸看著村寨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立馬出聲問道:“為什麼寨子安靜的過分?那些竹樓都沒人居住嗎?”
“以前有。”
“以前?那現在呢?”
“現在都沒了。”葉喃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就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被殺了。”
王庸心中一驚,繼而湧出一抹憤怒。
葉喃話語說的簡單,可王庸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沒有那麼簡單。
看這個村寨的規模,至少有百戶人家,一戶人家平均三口的話,那就是三百人了。別說少數民族家庭的人口偏多,實際人數可能要在五百人左右。
五百條人命啊,就這樣沒了,被殺了。
兇手不用懷疑,只有一個人,大貓。
“能給我講講嗎?”王庸試探性的問葉喃道。
他知道那是葉喃的一個傷疤,可也知道這個傷疤永遠不會結痂。
如果王庸肯傾聽,葉喃或許會好受一點。
這個女人始終表現的波瀾不驚,看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可王庸分明看到她剛才身體的劇烈顫抖,是源於對整個世界的憤怒與絕望。
當一個人一覺醒來發現所有親人都死掉,幾百口人都跟牛羊一樣被人宰殺,那種恐懼與憤怒,王庸可以體會。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我跟你有一樣的經歷。就在緬境,在山那邊,我一個小隊的兄弟,十多個人一夜之間命喪他鄉。原本他們可以榮耀歸來,再服役兩年便迴歸故鄉。找個媳婦,生個孩子,從此過完一生。可現在一切都成了奢望,他們甚至都沒有一塊墓碑,沒有一個人為他們上墳祭奠。在給他們父母的訃告裡也只有簡單的一句因公殉職,他們連個英雄稱號都沒能拿到!”
說到這,王庸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鐵鏈被他掙的就猛烈作響。
葉喃看王庸一眼,道:“你確實跟他們不一樣。”
說罷,就輕輕講述起那個慘絕人寰的故事來。
原來之前葉喃出山採購一些生活用品的時候,曾經救過老貓一命。
老貓當時被人追殺,身上至少有三處槍傷,基本上快報廢了。
如果不是葉喃途經那裡,將他帶回了寨子治療,老貓絕對活不到今天。
傷勢治好之後,老貓就離開了寨子。葉喃這個村寨是隔絕式的寨子,每個月出山一趟賣掉草藥特產,換取一些必需品。老貓這個外人是不能在此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