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兄,年輕人都這樣,過不了情這一關,算了罷!”
唐天御苦笑道:“高師妹,我真沒臉見你了!……原本想過來湊個熱鬧,不成想,竟鬧出這麼一幕!”
高靜軒道:“照江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太順了,受不得挫折,這回之後就好了!……道兒,他的傷不要緊吧?”
李慕禪露出為難神色,搖搖頭:“我當時深刻他卑鄙,要在這個時候刺殺,所以殺心太盛了,雖然收了手,可還是……”
高靜軒兩步來到近前,蹲下來摸一下殷照江的脈門,眉頭越皺越緊,忽然扭頭道:“蒙師兄!”
人群裡走出一位如壽星般的老者,鬚眉皆白,矮矮的個子,圓圓的臉龐,若嬰兒般沒有皺紋,當得起鶴髮童顏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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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來到近前,與高靜軒並肩蹲下,然後探一下殷照江的脈相,搖搖頭:“傷得太重了,即使能活下來,也不能練功了!”
“蒙師兄你也沒辦法嗎?”高靜軒蹙眉問。
蒙師兄苦笑道:“靜軒,我又不是神仙,丹藥雖妙,可也不是萬能靈藥,不是什麼人都能救的!”
“好好,那你趕緊想辦法!”高靜軒忙道。
李慕禪知道這就是藥宗的宗主蒙天野了,是位醫術通神的厲害人物,武功也是絕頂的,在九宗中的地位極高。
蒙天野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白亮如雪,倒出兩顆紅丸來,想了想,又倒出兩顆來,一起摁到了殷照江嘴裡。
他小心翼翼的收了瓷瓶,然後站起來,朝唐天御道:“唐師兄,你這個寶貝徒弟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武功嘛……,還是算了!”
“保不住了?”唐天御鐵青著臉問。
蒙天野搖搖頭:“經脈都斷了,我這斷筋續脈丸能接好了,但不能完全治癒,他經脈會變得很脆弱,一運功就會斷裂,那就是找死!”
“唉……,這孩子!”唐天御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罷了,生死由命,他就是這個命,不練武就不練武吧!”
肖虎死死瞪著李慕禪,看樣子想動手。
李慕禪露出歉然神情,望了望殷照江,又看向唐天御:“唐宗主,我實在不知是殷兄弟,不然的話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當時情形我正……,他一來我實在氣得不行,恨不得碎屍萬段,待覺得熟悉,想留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行了!”唐天御擺擺手,無奈的道:“這件事不怨你,換了我,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被人刺殺,也恨不得殺人,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隻能怨這臭小子了!”
李慕禪抱拳道:“無論如何,我實在心裡不安,唐宗主若有什麼事需要有跑腿,不必客氣!”
唐天御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好,我可不會客氣,你先回去歇一歇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李慕禪苦笑道:“我哪還有心思想這個,殷兄弟我實在是……”
他說著搖頭不已,一臉的歉然與懊惱,恨自己下手太重。
眾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懊惱,也理解他的心思,唯有程憐,微眯著眼睛,細細打量著李慕禪。
祝楚雲緊抿著紅唇,也露出凝重神態,她也明白,妹夫這是把殷照江這個萬聖宗第一弟子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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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廢了殷照江,唐天御心裡會怎麼想,豈能沒有怒氣?再怎麼不對,他畢竟還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弟子,被人一下毀了,哪個做師父的能願意?
唉……,日後怕得挨不少的暗箭了,小鞋也要穿幾雙了!她暗自搖頭,無可奈何。
原本以為出了這麼個劍術頂尖高手,隱宗能安穩一陣子,外人不敢再亂來,沒想到這個妹夫看著老實,下手卻狠辣,一下把宗內第一弟子給廢了!
她站在一邊浮想聯翩,越想越覺無奈,真是世事變化莫測,往往出乎意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祝師妹,想什麼呢!”程憐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扭頭一瞧,周圍不見了人。
“咦,大夥呢?”祝楚雲問。
程憐道:“散場了,出了這件事,大夥都很掃興,早早就散了,只有你一個在發呆!”
祝楚雲扭頭看了看四周:“妹夫呢?”
“被師父叫去了!”程憐指了指不遠處的正屋,那裡燈火通明,空氣裡還飄散著菜香與酒香,猶有餘味。
祝楚雲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下可麻煩了,殷照江也忒不濟事了,我看得清楚,妹夫就是這麼